2009年3月29日星期日

为什么罗马民主要用凯撒的帝制维系?三

卡特林那的阴谋没有演变成可与马略相比的真正的政治运动,(马略只是一个没那么激进的成功的卡特林那),也就令凯撒逃过了一劫。在苏拉对民主派平民党的扩大性报复中,凯撒一度几乎成为苏拉屠刀的对象,完全依靠凯撒母亲家庭的贵族背景,以及凯撒当时并不是政治舞台上的人物,才逃过一劫。苏拉其实并不滥杀!但是,如果卡特林那成功,凯撒会因为其温和右派的倾向被打压;反之,如果卡特林那“成功”后失败,那么凯撒必定在随后的苏拉式报复中死无葬身之地。凯撒当时的处境,实际上就是今天那样想利用乌有之乡极左冲击社会的“右派”的处境。

历史记载恺撒当时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他曾经打算向激动的罗马公民演说,把自已的关系撇清。但是还没有听说过《罗马特议事规则》的罗马公民,总是用纷乱的道德责难,令凯撒的演说才能毫无用武之地。阿庇安称:“凯撒无奈地坐回自已的椅子,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段描述,可以说是冷静,也可以说是绝望地等待命运的裁决了。如若不是西塞罗此时也是凯撒的政治盟友,希望温和的凯撒可以代替激进的卡特林那,稳住同情卡特林那的平民力量;拉了凯撒一把,凯撒可能会象卡特林那被逮捕的同情者一样被呆死。

凯撒和西塞罗被称为当时最优秀的演说家。西塞罗是公认的第一名,不但有鼓动性,更重要的是切合听众的利益;赢得他们的信任感。而凯撒的特点,西塞罗是这样说的:“凯撒的演说才能,不亚于当代任何一个演说家;他的演说合情合理,逻辑严密,修辞优美,能够说出每一个听众心中最关心的问题,并且让他们相信是可以解决的。只要凯撒能够让演说超过一刻钟,几乎没有任何演说家可以击败凯撒”。简单说,西塞罗的演说倾向于鼓动,而凯撒的演说倾向于如何解决。所以一旦凯撒能够将听众带入解决问题的语境,西塞罗的鼓动就无能为力了。所以凯撒和西塞罗,互相都把对方视为最大的政治对手。是对手,却不是敌人,尽管内战中,双方是敌对的阵营。

卡特林那死后,罗马极左的威胁就解除了。代表平民阶层的凯撒,与克拉苏和庞培结成了前三头政治联盟,维护了罗马的安定团结。三方通过承认庞培作为传统贵族的既得利益,换取克拉苏和凯撒分别对高卢和帕提亚开战,从对外的扩张中寻求新的利益,平衡罗马社会中的分配矛盾。这场尝试以恺撒的成功,和克拉苏的失败而告终。凯撒的成功,一度令罗马安定繁荣,西塞罗此时也成了恺撒最大的fans之一。他的肉麻的吹捧凯撒的演说就不说了。至少说明,凯撒的成功,为罗马的平民阶层和罗马社会带来巨大的GDP和就业机会的同时,贵族和工商利益者,也是受益非浅。

这个联盟,随着凯撒在高卢的利益越来越多地把传统贵族阶层排除在外后,为了争夺传统的政治利益优势,在多次企图和平地让凯撒放弃军事权;也就是由传统政治贵族单方面裁决凯撒所代表的平民阶层的利益;在这一尝试失败后,以庞培为代表的贵族“共和派”,选择了内战。笔者认为,挑起内战的,是庞培贵族共和派,而不是凯撒一方的平民党。结果,贵族派失败了;对贵族传统政治经济特权的压制,促成凯撒拥有了君权的之后,最终促使奥古斯都,成为事实上的罗马皇帝。而凯撒在成功压制了贵族共和派后,作为巩固政权的最根本手段,就是失败的格拉古兄弟的主张:保证罗马公民拥有的份地;从而在皇帝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坚守的拥护皇帝本人的政治和军事的社会阶层。

如此看来,罗马共和国向帝国制度的转变,从围绕着《黄宗羲定律》作用机制的博羿过程来看,在当时,是唯一可以压制传统贵族利益者的方法。凯撒的“专治”,实际上是以道德君权的方式,成为一个至高无上的保民官。凯撒自已,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死于他的情人的儿子,传说是他的儿子的布鲁图斯之手。平民的利益,在民主的体系里,必须依靠君权去维系。这是罗马共和国向帝国历史演变过程,留给我们的一个问号。

凯撒是不是未及身败名裂时的王莽,是历史无法验证的假设。但是以凯撒有生之年,以及凯撒在遗嘱中把财产全部分给罗马的平民看,凯撒确实是在他的一生中,为他的平民利益的民主事业而奋斗。奥古斯都,哈德良,图拉真……,都很好的贯彻了凯撒作为“至高无上的保民官”的政治设想。他们共同塑造了古代罗马空前的繁荣。正如本文初,笔者认为,罗马的文明和经济发展程度,超过了中国所有的历史帝国。但是,如果遇上的是暴君,或者,是后期军阀式的罗马皇帝时,保民官压制传统贵族的作用消失后,罗马社会怎么办?

笔者此处只是提一个模糊的想法:罗马帝国接受天主教,相当于中国宋明清社会建立的文官制度;罗马教庭一方面独立于世俗政权,另一方面,长期通过类似十一税的教会税收,同时接近无条件地接受穷困僚倒的平民服务教会,起到了类似宋朝佣兵减贼的社会用用。随着尖底船、四轮车、干草和食物香料处理技术的发明、使用,欧洲寒冷大陆得以被开发。在劳动力严重不足的开发期间,天主教道德观维系的领主采邑、仆从(serv,仆人,或农奴),可以比单纯役使奴隶获得更高的生产价值,成为新的生产关系。(并不仅仅是马克思说的原因)。

而在地中海商业城邦,象威尼斯,热那亚,托斯卡纳,突尼斯,拜占庭(是城市,不是帝国),则由于依赖于商业贸易的物流服务,奴隶此时唯一的用途,就是作为船只的奖手;否则就卖给北方欧洲国家作为农奴,可以被作为罗马时期的奴隶,得到更高的利润。因此,这些社会保留了罗马时期的工商贵族和平民阶层的争夺,直到欧洲文明的重心,从拜占庭和威尼斯,慢慢转移到皇权专治的西班牙,和,第一个民权共和国——荷兰。

欧洲用这个办法,摆脱了全局范围内的黄宗羲定律的作用,也摆脱了一统天下的皇权帝制的长期政治上不稳定性。其间有一些条件,象便利的物流条件,新开发的大陆纵深,较少的游牧民族骚扰,是中国社会不具备的。大概,就是中国社会和罗马走向两条不同的社会演化道路的原因。

罗马共和国社会里的民主和暴民政治的血腥进程二

马略主政罗马的短短几个月在着明显的左倾倾向,是罗马空前血腥的政治史。马略的暴民政治倾向,对社会生产的负面作用,导致了精英贵族和骑士阶层以及大多数罗马市民,几乎是一边倒地支持他的敌人苏拉。马略早就苏拉返回罗马前就死去了;非常幸运!如果他活到苏拉回来,一世英名会因为被刀剑杀死而失尽。

继任者秦纳是一个精明的政治家。秦纳一方面弥补了马略的一些政治过失,停止了政治上的“红色恐怖”,用现在的话来说,对许多受到文革冲击的老公民平反。不过没收的钱是没得还的。同时,“虚形于外,实侵于内”,利用罗马人爱国传统的道德陷阱,虚构本都的威胁,也成了强化马略秦纳政权的手段。因此,秦纳派了一支象征性的军队远征本都。从而,出现了两支敌对的罗马军队,同时在本都与同一个敌人进行战争的奇怪现象。————如果明白战争是为政治服务的,就一点不奇怪了。秦纳深知马略的暴民政治倾向已经令他们在罗马失去了支持,唯一的希望以把战争引向海外,在政治上令苏拉处于“叛国”的被动处境。这是秦纳继承马略政权的唯一的胜利机会。但是,秦纳失败了,马略政权对社会生产不利的缺点可能影响了秦纳的战略实施,秦纳本人在出征前夕,被因欠饷哗变的军团士兵杀死。

当苏拉从本都前线返回罗马时,马略和他的继任人秦纳都死了;缺乏罗马社会支持的马略暴民政治政权,被苏拉轻而易举地推翻了。由于马略政权的暴民性质,苏拉对于从罗马市民阶层招募的士兵极端不信任,因此释放一万名奴隶授予公民权,作为自已的近卫军。苏拉对罗马平民党的报复远远超出了平民党中的暴民党的范围;甚至包括了倾向于平民党的本部元老和下层骑士。苏拉在罗马实施的是白色恐怖,规模超出了马略的红色恐怖。但是,由于苏拉的报复是以报复暴民党的名义,集中在平民党的身上,所以,以为苏拉“失道寡助”,那是自作多情。苏拉的政治基础牢固得很呢!这也是苏拉退隐的真正原因。苏拉的政治基础是传统的贵族,与凯撒完全相反!苏拉既不滥杀,也不是不懂政治。

用中国20世纪历史对照罗马共和国历史,马略类似毛氏泽东;苏拉类似于更狠的蒋介石;而秦纳,是一个不成功的邓小平。因为他的对手,苏拉,比蒋介石狠得多的一个角色。那么凯撒类似谁呢?在20-21世纪的中国,笔者找不到类似的人。但是却找到了另一个人,卡特林那,他的主张,几乎百分百地与乌有之乡张大师宏良,或者徐将军天亮相似。

卡无疑是爱国的,卡的理想,就是斯巴达这样的军事寡民国家。而事实上,毛氏泽东、斯大林、金将军正日,还有张先生宏良和他的乌有之乡的崇高理想,也正是斯巴达这样的军事寡民国家。这是他们眼中的“强国强兵”。笔者在《雅典帝国和斯巴达》一文中介绍了斯巴达的下场,在整个希腊社会中是最不为人称道的一个。就算斯巴达一统四海,那么,中国的秦朝,也就是这类军国主义法西斯国家的下场,————一个国家不可能是为了毁灭的存在,这就是价值守恒定律。

简单说,卡特林那,是一个极左的鼓吹暴民运动的鼓动家;是苏拉报复中的幸存者,马略事业的继承人。卡特林那主张罗马财产国家化,限制私人财产在很少的规模,超出的部分全部归属罗马国家,然后经罗马国家向所有公民提供社会生活保障。这套主张吸引人吧!什么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是伟大发明,在西方他迟于卡特林那两千年,在东方,早就老马出生前两千年,就在中国汉武帝进行了第一次国有化,和社会主义国有资产的建设了!卡特林那或者没有象马略那么血腥的倾向,但是就政治立场来说,走得比马略还要远得多。已经赶上了21世纪的许多社会主义大国了。

经过马略文革和苏拉报复的罗马,对于罗马乌有之邦的卡特林那来说,实在不是什么理想的政治环境。用今天的话来说,当时的罗马社会是真正的偏右了。卡特林那的社会主义理想,让西塞罗几句演说就打破了。牢记着马略红色恐怖教训的元老院让卡特林那应诉,卡特林那逃出了罗马。支持暴民政治的,居然只有少数的若干人!卡特林那成为罗马的敌人。在罗马政府军的追击下,带领他不多的追随者返身迎战。在一场完全没有胜利希望的作战中,全部战死,结束了他们的共产主义奋斗历史。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卡特林那的阴谋”。

罗马共和国社会中黄宗羲定律和左右派一

罗马共和国是一个近似工业革命时期的发达的工商事社会。笔者认为,这个社会的发达程度,超出了荷兰和英国民主社会革命(含工业革命)以前的任何一个社会。包括中国的汉唐宋帝国。把汉帝国与同时期的罗马并列,是过分地抬高了自已。剔除社会生产技术的进步因素,一定程度上,笔者甚至认为罗马共和国社会,比“新毛中国”还要先进!(估计很多人感情又会受不了);而与21世纪初的后邓中国非常类似。研究罗马的这一段历史,对于提示中国会走向何方,比中国自已的2000年历史的提示意义,还要大得多。

罗马共和国自布匿战争后,贫富分化;传统贵族和骑士阶层,成了罗马社会发展的最大的受益者。同时,也对新生的市民工商层发展空间的压制。格拉格兄弟的改革本质,是希望传统贵族和骑士阶层(即既得利益者),作出部分的利益让步,向罗马平民提供“社会保障”。简言之,就是削弱罗马共和国内的《黄宗羲定律》的作用。在当时,表现在罗马城的粮食救济;职业军队(在罗马是一种生产形式),以及对平民分配的分地。但是格拉古失败了,两兄弟都死于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反扑;表明罗马社会既得利益的贵族集团还缺乏理性,没有皇帝专治的“民主社会”的元老院的党内民主,就以抑制《黄宗羲定律》作用而言,并不比明朝文官集团的廷议更好。

格拉古兄弟的改革,较之中国古代的几次所谓的改革,象商鞅变法,王安石变法,桑弘羊新政等等;前者是让国家逼使富裕者向平民利益让步,而中国国产的后者,则清一色是依托皇权对平民的掠夺。根本不可等量观之。罗马经波利提乌斯法案取消了债务奴隶,以及格拉古兄弟针对《黄宗羲定律》作用的改革企图,是古代社会几乎是绝无仅有的“针对平民利益”的改革。或者,这是罗马成为地中海政治统一的政治(其实是经济)原因。

格拉古改革的失败,严重恶化了罗马的政治环境。和平改良的希望破灭了!罗马社会只能走向高度血腥的“革命”,直到内战结束为止,罗马损失的人口,超出了所有外敌给罗马造成的损失的总和的十倍!首先走上历史舞台的,就是马略的红色暴政。

称马略是红色左派,有点勉强。因为马略自已也象毛氏泽东,周氏恩来等毛帝国头头一样,从阶级成分说,那是右派的贵族。但是,从他们政治力量的支持阶层来说,则是由于对格拉古改革失败而失望以致绝望的暴民政治基础;同时,他们在掌权后,也继续纵容了这种暴民政治倾向。因此,笔者称马略为红色暴政。

现在我们可以使用人权断言划分左右派。但是两千多年前的罗马共和国时期,还没有人权宣言这玩意。所以使用《人权断言严格区分左右派》是不行的。但是既然罗马共和国已经废除了公民层次的债务奴隶,设置了保民官;都是非常先进的社会制度改革,比中国领先几千年以上;反正中国今天仍是NOT YET!  所以可以认为罗马共和国在公民层次上,已经承认了某种类似“人权”的概念。

以此为据类似区分,还饶有趣味。象苏拉、庞培和克拉苏都是大利益寡头集团的右派了,因为他们尽管是贵族、骑士、大工商者的利益代言人,对于保民官和平民利益,还是很尊重的。为平民退役士兵分得分田;一直是苏拉的政治支持力量。这一派别致力于保障大利益寡头的发言权,(目的是保护其既得私有财产),利益表述集中在维持元老院的发言权;因此被称为共和派。西塞罗是他们当中的理论家和演说家、政治组织者。

凯撒则是一般性平民利益者的代言人;同时,凯撒又倾向于把新的专营权授予新兴工商业者,以换取他们的支持。因此,凯撒属于右派改良者。凯撒与他的姑父马略,秦纳,还有卡特林那,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元老院世袭贵族发言权以外的平民利益,因此,他们的政治倾向是弱化元老院的政治分量。被称为民主派。

与凯撒相比,马略和卡特林那,尽管政治利益立场与凯撒相似,但是两人都以极端的方式,致力于对罗马政治结构和版图作革命级别的修改;两个人都具有明显的暴民政治的特点。如果他们是民主派的平民党的话,那么,除凯撒外,至少马略和卡特林那,是平民党中的暴民派。马略由于仍然对公民财产权以尊重,因此,还不算是左派。但是他的暴民政治倾向已经相当明显,倾向于依靠流氓无产者的支持,马略在苏拉离开罗马后政变成功;随即对罗马贵族政治精英层血洗!由于暴民政治无法成为社会的生产者,缺乏物质支持的马略政治,从一开始就注定是短命的。

为什么美国不需要奴隶制,罗马离不开奴隶制

为什么罗马没有演变成“美式民主”?这个问题实际上远比表面文字深刻,笔者并没有很确定的答案。换一个问的方式,读就知道要达成逻辑上的一致有多难。这个问题等同于:为什么美式民主会排斥奴隶制?如果经济是决定政治制度的,那么只要奴隶制能够为一部分阶层带来更有利的利益,奴隶制就一定会要不同的方式复活。而实际上美国欧洲社会确实排斥奴隶制。同时,罗马帝国,历史证明是则离不开奴隶制。这个问题很可能对中国社会有参考价值,因为,今天中国社会的三个呆表政治,从某种角度看,可以视为国家奴隶制。(请不要激动)。

笔者估计原因有可能和工业革命前后的社会产品供应条件的颠覆有决定性的关系。对此,笔者有超过90%的把握。简单说,工业革命是人类社会最重要的一个里程碑。请迷恋中国传统文化的民族主义者不要激动,非要争这个第一!为什么呢?因为,在工业革命以前,人类的生产供应基本上是“供不应求”,是生产不足的危机。今天中国指导毛氏泽东光怪陆离的所谓天才,以及辱骂茅于轼取消耕地红线,而无视森林植被破坏的红线荡然无存,也是因为这种生产不足的历史。

但是,在工业革命后,在工业社会内部,就形成了生产过剩的市场。尽管工业社会的人口和物资消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长,但是只要保持市场经济,工业生产的供应就一直能跟上需求,并始终过剩。同时对环境的保护程度,远远超过工业革命前的原始开发状态。这是人类社会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在生产过剩的社会里,占有生产资料不再是获得财富的手段,能够利用更多的人力才是真正的财富表现。这样,人权劳动的经济价值,就成了最有价值的交换对象。这样就令到取消部分社会成员的人权保持奴隶制,不符合任何社会阶层的利益。

在笔者《人权经济模型》里,会进一步讨论,人权本身,是可以作为社会价值的衡量单位的。“不患贫而患不均”,实际的经济含义,不是用财富来衡量社会,而是用所占有的“人权数量”的多少,作为评价自已价值多少的参考。简单说,把人当成货币,去理解它。由于罗马社会尽管制度上已经非常先进,但是在整个社会生产上,还没有达到生产过剩的工业化条件,因此,罗马就离不开奴隶制。事实上,今天人类社会,只要生产仍然没有达到生产过剩的工业化条件的,象某大国,一定程度上,也是离不开奴隶制。

"工业革命后社会生产成为过剩的经济体系",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客观事实。马克思踏在理解这个事实的门槛上,第一次隐约提出了可能存在“生产过剩的危机”的大萧条;只是隐约,对大萧条的“预测”,实际上是后人门徒在1929年后替死去几十年的老马“预测”的。但是马克思可能出于人类自相残杀学的需要,把“生产过剩的危机”,理解成资本主义的垂死;也就是工业化社会的垂死。期望以君权行政淘汰的方式(计划经济),取代市场自然淘汰的发生,抵销工业化社会的“生产过剩的危机”。显然是大错特错,完全变成了邪教。

在生产不足时,为生产而组织的“计划经济”是合理的。这是军事共产主义在战争状态下的存在价值。但是,在生产过剩的经济条件下,社会的主要矛盾就是消费。计划经济就意味着“计划消费”,晕了!如果计划消费额偏低,那么生产就会过剩;看今天国有垄断企业的积压,还有出口导向。反之,如果计划消费额偏高,就会……放开肚皮……毛氏泽东饿死几千万中国人,也许不是故意的;但是,就结果而言,有区别吗?要不要试第二次,证明老毛饿死几千万人不是故意的?

"工业革命后社会生产成为过剩的经济体系",去理解毛氏泽东的自力更生;不就是假定生产是不足的,国际贸易是不畅的应对措施吗?反之,如果生产是过剩的,国际贸易是畅通的,茅于轼的取消红线不危害粮食安全,不就是千真万确的真理吗?国际贸易是畅通的,主要是中国制度的选择,而不取决于由中国制造的列强的敌意。不妨回头看看,就算是毛氏泽东时侯鼓吹的列强封锁,禁运;有多少是毛氏泽东民族主义倾向的选择,有多少是欧美国家的反应?看不清毛氏泽东政权,就对照一下金将军正日的王国今天是不是中国在禁运朝鲜?是不是开窍了?

道理也很简单,"工业革命后社会生产成为过剩的经济体系",欧美生产者的生存,也是要赚钱的。人家对自已的制度优势非常自信,时间是欧美的盟友。苏联的崩溃已经证实了这一点。又何必有钱不赚呢?今天中国已经“赚了美国无数的美元”,美国有没有一分半点阻止中国成为自愿的殖民地?美国对中国禁运了吗?封锁了吗?是不是开窍了?

"工业革命后社会生产成为过剩的经济体系",这个解答是接近完美的,唯一的缺陷是,“工业革命”的条件是什么?为什么罗马没有出现工业革命,形成“生产过剩的经济社会”?笔者只是隐约知道答案,以后再谈。

2009年3月28日星期六

汉朝大历史

西汉王莽朝的经济危机》里的几位纠错博友没有看错,“桑弘羊不是汉武帝杀的”,不过,本博也没有说是汉武帝杀的啊!这事说出来挺久远的,笔者在《从《盐铁论》谈起中国人的私有财产原罪感》,《中国古代盐税经验在A股和房地产市场上的成功运用》说过这件事。这里聊一聊,西汉,是我国第一个平民当上皇帝,开国时以自耕农为主的皇朝。西汉以自耕农为主体,原因有两个,第一,从前控制着中原社会的贵族豪强,先给秦始皇反右干掉一批,又让六国起义项羽加刘邦宰了一批,西汉也就成了自耕农为主社会。第二,西汉政治思想来源于齐楚,以黄老学说,也就是道家的精神始祖,崇尚无为而治,“在上的清静无为,在下的自然安定”。笔者的“大道无为”,很大程度出自于此。事实上,后世强化中央集权的2000年历史,的确说明,“有权才能腐败,有权才能卖国,有权才能寻租”,在上的清静无为,就算有贪官也无处可贪。

尽管大文学家司马迁先生的革命党史通讯文学集,学名叫《史记》的,把刘老主席刘老三叫阿邦的,说得颇为不堪,其实阿邦这人还是挺不错的。老主席严守了清静无为的政治宗诣,不失平民本色;《与民约法三章》,开了中国古代民主的先河;珍惜民力,建未央宫不是他的命令(据说!);三十税一的轻税,比起秦始皇“国人半税,军功抵免”来,(国人指秦人同胞,六国贱民收多少税再说啦),简直就是上帝下凡;难怪关中父老只怕阿邦不肯留在关中做老大。阿邦任人用贤,也就杀了几个异姓王,为的,也正是把残存的贵族豪强,外加怀有崇高远大理想的YY豪强韩信等连带杀了,笔者觉得不是他的本意。嫁冒牌公主给冒(牌)的单于,对汉朝老百姓是好事。多少丢了面子的,也就是阿邦自已。

无论那一方面,刘邦比起1600年后的朱重八,另一个自耕农皇朝开国老大,要好得多了。那位朱老大,把富户商人全部共了产,好端端的商品经济社会全破坏了,还傻呼呼地冲着国库银子笑:“国富强如此,朕养兵百万,不费百姓一粒米”,————这个白痴!一些汉皇粉说破坏唐宋以降中国发达的商品经济的是元朝蒙古,那是怪错了人。蒙古是几乎杀光了金朝治下的汉人,不过金朝没有发达的商品经济;对南宋,蒙古采用的是重商主义。经济角度上看,破坏中国资本主义萌芽的,是历史罪人朱重八!就中华汉族的缔造史来说,刘邦的历史地位,笔者认为远高于他的前任赢政委员长,也高于他的曾孙子刘彻。

不过汉朝也不是商品经济。汉朝三主席刘恒,学名汉文帝的,是笔者最喜欢的皇帝。刘恒和他的儿子,笔者不太喜欢,也不太厌恶的景帝,一同缔造了中国古代第一个盛世,文景之治,可说是如假包换。但是,恰恰是在盛世刻薄的描述下,用现代经济学眼光,就已经蕴藏着深重的危机:旧粮堆陈,铁钱散串。两者可以归结为两句话:“商品交换非常不发达,通货膨胀压力非常巨大”。作为继承“急农以兼天下”的秦的汉朝,同样是一个屯积备荒的王朝,根据《价值守恒定律:什么是生产的价值》,交换才是价值;屯积而不交换,是使用未来灾荒的自产自用,作为交换价值的依据。用于贸易交换的话,可以大大提供粮食的安全度。前者,是用“余额”作为安全度,后者贸易促进生产,是用“余力”作为安全度。保证留有余力的唯一方法,就是市场的调节。这是贸易为纲的资本主义胜于最佳的生产为纲的封建社会,或者社会主义社会的原因。

汉初的生产是不发达的。这可以从秦汉初期国营农场的产能和对财政的重要程度看出来。仅仅依靠都江堰和郑国渠四百万亩灌溉,年打六石四斗粮食的国营农场,关中就已经税赋半天下!汉武帝时,白公进一步开了白公渠,也只是灌溉了70万亩农田,生产的余额,就已经足够汉朝的财政平衡。对比当时罗马帝国,平均每天通过船运,向罗马城运送的谷物就多达8000吨,两个东西方帝国的发达程度,不在一个级数。与罗马相比的中国朝代,应是唐,或者宋。

所以,汉朝的通货,其实是粮食,而不是铁钱!易陈腐的粮食才是硬通货,作为贸易手段,赋税中介,给官员的工资,给军队的军饷……;而铁钱,则相当于国库券!相对于铁钱开始大量生产,急速通货膨胀的汉初,粮食作为通货似乎购买力更为稳定一点。如果汉初是一个商品经济发达的社会,那么,不易造成通货膨胀的金银就是天生的货币。中国社会缺黄金,银的数量也不多。在战国时,商品贸易非常发达,国际通用的货币是铜,(称金)。各国自行发行的刀币等,则相当于向国民征税支付的凭证,可自行流通,和今天美国无记名国债的作用差不多。汉朝使用金作为国库屯积,一直到西汉未年才见于史策:王莽守着60万斤黄金(应该是黄铜)说天理在他这边。这时出现了黄金或者黄铜的国库储蓄,可能和丝绸之路,与罗马的国际贸易有关系。经过近两百年的贸易,汉朝社会开始认识到,黄金有着更稳定的购买力。

不过,汉初储存的是铁钱

大历史观

笔者对历史学,归纳到了《历史,你的名字叫故事》,《现代历史学观,和现代历史学家》两篇文章中。这两篇文章的观点可以进一步归结为:“历史不是科学,而《以市场为观察标测的经济学》是科学”。历史如果是科学,一定需要有一把客观的标尺,请问,在那里?中国的国产历史学家,象毛佩琦,郭沫若,阎崇年等人,甚至包括吴晗等大家,他们的标尺是什么?是原始记录!但是,原始记录就一定对的吗?清满档动不动就是杀几万几万的明军,加起来,明朝人口早就杀光了;毛文龙的战报(东江塘记)更是把地球人都杀了个遍,对吗?显然,所谓的原始记录,只是一个幻象,不能作为历史“科学性”的依据。除非找到这样的客观的,不依据人的喜恶而存在的依据,否则,《历史,你的名字只能叫故事》。无非是通俗的故事,还是故意说得不让别人懂的故事,或者,故意让人不懂,以便作为道德皇教的教材,驯化动物园里的人科动物。

主要在西方从事研究的《现代历史学家》,尽管很多不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但是,他们对中国历史的把握,即使是他们的学生,也超过中国所有“历史学家”加起来的总和。不是中国专家学者特别蠢,而是中国出产的都是“文学家”,无论多少加起来,在科学上的发言权,都比不上一个从事科学研究的研究生!笔者对中国历史的再掌握,正是依循这样的路子,从可考证的技术性依据、材料,再回溯到二十四史等官史野史的简繁体文言文,重新组织出那段历史的轮廓。所以,有人说“看文言文”才是懂史,笔者一笑了之。在笔者眼里,那是史盲的标志,掉书包式的“辩论”,以求压倒对方,笔者称为《中国式诡辩》,并写了《大学无书,远离中国式诡辩》。

真理不需要中国式诡辩》!真理需要客观可证的实测依据。所以,当历史找到这样的标尺时,历史,就成为科学!

第一种标尺,是考古实证。商朝一度是悬史,但考出了殷墟,也就成了科学的历史;郑和宝船厂考来考去,只是几百吨的平底船坞,今天南京冒出了钢筋水泥的“郑和船厂”旅游点,不知再过几百年,会不会被当成“郑和宝船是万吨铁甲舰”的实证了。利用现代自然科学,象气象、地理、农业等回溯过去,再对照史策,所得到的历史重现,已经成了现代考古界重要的研究手段。不过,当历史以考古为证时,该学科的学者叫考古学家,不叫历史学家了;而且,很有点看不起“历史学家”。



第二种标尺是实仿,就是根据当时的记载,重新复核出当时的实物、成果,与当时的历史条件对照。这种办法目前在海外使用得越来越多,其结果尽管不及考古实证,却比单纯的“记史”更为权威。中国郑和船厂式的实仿也属此类,不过,正如中国的GDP喜欢造假一样,咱们的历史同胞们,为了让古中国更加高大伟岸,总是加进去了许多现代化的元素,让人哭笑不得。



第三种,是借用现代社会类科学,象经济学原理,以及古代有关赋税的记录,使用科学的以市场为唯一依据经济学,按市场交换规律、进化论一定作用于古代历史的方法去复核出最接近于事实的,经济学演变过程符合当代的经济学原理。这方面,英国麦迪逊,和华人黄仁宇,都是其中的宗师。从这个角度上看,笔者认为,黄仁宇,可能是中国当代唯一的真正的历史学家;古代学者里,黄宗羲,可以算一个吧?其他的?还是让他们去争取诺贝尔文学奖好了。



用科学可考的历史观再看历史,少了许多“看中国足球比赛”式的无名紧张,中国的光荣,西方的光荣,与笔者已经毫无相干。关注的,是其中可考、逻辑可证的历史规律。不知是不是因为由此抛开了情绪的干扰,笔者自认为读史已经做到了《大学无书》,对历史客观真实的认识,不是一般沉迷历史典籍的国产学究可比。



言及于此,想起了黄仁宇的《大历史观》,很符合笔者的理解方式,但是等了若干年,只等来一部《赫逊河泮》。有点失望!又忆及黄先生也是仙人西去,谁能接上大历史观,惠悦及余?怕是没有了!笔者无力搞出通史式的大历史观历史重现,却有打算,有空时,以此作为一个系列,把中国文化历史故事中一些显见不实的历史事件,重塑一下,供读者茶余笑谈一二。



下文先接上前文《西汉王莽朝的经济危机》的话题;并尽快回到《人权经济学》的未完话题。

社会危级等级

本文本应是《辩证的人权经济学》中的接近结论性的文章。不过,考虑到周期太长,目前正处危机之中,为便于博友识别目前各方舆论,是否有利于本身阶层的利益,笔者把这一篇提到最前面。“辩证的人权经济学”中的辩证,指的是“一分为二”,也即,任何选择,有其好处,也就必有其坏处。每一个人的活动,只是不断地作出选择,保留好处,转移坏处;卖出长板,补拙短板。维持本身最大限度的利益保留。这种选择,经由不同个体间的自主交换,总是用他人的长板,换入自已的短处,从而大家一起受益,共同保留了各自最大限度的利益保留。举个例子说,农夫多的是粮食,缺少日用品;卖出粮食,换入日用品,这样,农夫和日用品生产商,都得到了自已最大的价值。

正是因为任何选择都是有好有坏,所以如果一种东西宣传得太完美,就一定是错的。用广东人的一句话来说,“有那么大的蛤蟆满街跳?”。我们今天总是听说不同的专家,一会儿说通胀不好,一会儿说通缩不好,一会儿说人民币贬值不好,一会儿说滞胀最糟。又有张五常之流的内外专家,吹捧管理层“最出色的经济专家”,宏观调控效果非凡,等等,似乎,真的应该让这些天赋王权的精英永远骑在人民的头上。因为,他们在宣传中总是那么优秀!那么没有错误!就连毛氏泽东饿死了几千万中国人,也是“美苏”封锁中国,是风调雨顺造成的自然灾害!

事实真是这样吗?笔者有一种看法,所谓的“化险为夷”,无非是一种正反交换,以大危机的风险,换取了小危机的安宁,那管它日后洪水滔天!Frank H.Knight在《风险、不确定性和利润》一书中,建立了将经营中的风险定量化,从而在风险经营中得到确定性的利润,而回避不确定性带来的利益损失。因应这种理论,出现了今天我们熟知的一种行业,中国人称之为忽悠的一种行业,称为保险。中国人称之为忽悠,就如目前很多投资专家受困于汉语定义不清之困,是因为把“风险”和“不确定性”混为一谈。

风险是可以确定发生机率的随机性成本。(确定和随机的冲突,会让不少文科学生抓狂)。这样,当遇上一次确定损失的危机时,就有可能通过把危机升级,在更大的危机风险中,希望通过随机性偶然的“不发生”,抵销掉当前出现的危机损失,以此,回避《辩证的人权经济学》中的淘汰发生。这就是今天的政府干预,和所谓的经济调控,以及,所谓的计划经济的技术性含义。但是,风险是会累积的,危机也是一定会发生的。只不过,被交换到更大范围,以更严重的方式发生。

这很象开放澳门赌博游后,一些珠三角小富“发现”了到澳门每天必赚的窍门:搏大小!方法很简单,每天到澳门赌大赌小,(也就是50%输赢的抛硬币),赢了,就离开,输出,就加倍!他们的理由是,“连续输50%的机率很小”,所以肯定能够在翻倍中获利离场;————偏偏,50%的连续出现负面的机率一点都不小。这些聪明的赌徒到澳门天天出工资,赌场赚得盘满钵满,这些赌徒总是输得精光离场。这种工作,也就销声匿迹,没有用于扩大再就业了。

笔者原则上反对对市场的干预,更不要说用权力去掠夺市场。就是因为,即使是廉洁的干预,也难以确定,被交换出去的负面,是不是落在更大的损失上,或者,会引起更大的危机。经济危机,无法是淘汰一些多余的落后的生产力而已,又不是供应不足!只要政府不作干预,多余的生产力被淘汰后,供给自然就平衡;自然淘汰后留下来的,就是“消耗最少的社会资源生产同样社会产品”的最优秀的生产力。这是保护整个社会不会被拖累,直到灭亡的“安全水密仓”。所谓的宏观调控,干预市场,只不过是取消了这一水密仓。看上去积水位下降了,但是,船却离沉没,更进了一步。

我们把经济危机的等级分次列出来,那么,这种交换的利弊,就可以看得更清楚了。地震有震级,经济危机,同样可以列出危机的震级。

首先,看看“健康理想”的经济状态,会是怎么样的。笔者认为,健康的经济状态,货币作为一种购买力信用,基购买力,是稳定的,坚挺的。换言之,通货膨胀应该是——零!在通货膨胀率为零的情况下,社会就业充分,或总的消费,就业水平持续上升。由于这是净增长,所以增长率不会太快,2%-5%之间为正常。我们可以举出三个时期,1870-1910年的欧洲经济;一个是1955-1990年的西德;另一个是1990-2005年的美国,都是这样的健康增长的个体。日本历史上增长虽然快,但是通货膨胀率很高,所以,是亚健康状态。考虑到美国的健康增长,得益于中国的卖血经济,所以,笔者认为最佳的增长方式,是德国在三十多年里的稳步成长。

要长期维持这样的理想增长,很难!人类有主动压缩消费,增加生产,从而增加屯积,应备灾害的本能。“资本”,是用于生产的社会资源;如果是用于消费的,就不叫资本了。“资本主义”,顾名思义,就是“勒紧肚皮搞生产”的以生产为纲的主义。资本主义的极端版本,就是强制全社会挨饿,只为搞传统性生产的“社会主义”。为了抵销这种“生产为纲”的本能,就出现了“凯恩斯主义”,通过增发货币,向社会收取“储蓄税”,以强制增加社会需求。

罗斯福采纳的凯恩斯主义,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是弥补公开开支上的短板,即所谓的公共建设。传奇色彩的洲际高速公路(杜鲁门),和科罗拉多大水库,都是这一时期的产物;其二,是投入国民社会保障。今天经济教科书里所说的“公共建设”的乘数效应,很多就是从罗斯福新政时抄下来的数字。那是美国建国近两百年后欠下的短板,所带来的乘数效应。而当中国今天已经过分投资时,早就已经不是4-5的乘数,而是0.5-0.8的折扣数字。那四万亿,投到社会保障,才真正具有大的乘数效应。

基本社会保障对应通货膨胀,是强制消费的储蓄税;但是,如果没有了社会保障,象中国今天这样,就不再是强制消费,而是相反的作用,“强制储蓄”。人类,毕竟有备荒度年的本能。而通货膨胀,就等于在强制储蓄的同时,再强行剥夺储蓄的权益,————这是运用国家权力的抢劫!强制性财产转移!那么中国的强制性财产转移,又转移到什么地方呢?只需要看看通货膨胀是从何而来即可,————低估人民币汇率买美元;————换言之,转移到美国去了!这就是美国能够在1990-2005年经济非常健康的原因。有中国这么大的自愿的殖民地,美国想不健康也很难!张维迎指出了这个过程,要埋葬凯恩斯主义,被比我们都更加爱国的极左汉奸们,代表了中国人民的人权,对张维迎口诛笔伐!

尽管通货膨胀本身不是危机,但是,它是社会经济亚健康状态的表现。它相当于人类营养过剩的高血糖,对糖(社会资源)的利用效益下降;即,社会效益下降,该淘汰的不能淘汰。通货膨胀的存在,说明社会生产的效益不足,或在企业,或者在银行,或者在政府,或者都是;存在着常年积累的赤字,依靠增发货币,即,强制性向储蓄者无偿借贷来填补。日积月累,就会爆发各种等级的经济危机。在人类社会,就是糖尿病的综合症,病人除可能死于综合症,更经常地,会因偶然性的低血糖,这就是经济危机的开始。严重的危机,会导致病人低血糖休克死亡。

2009年3月27日星期五

民主宪政,跳出历史的死循环

可见,在共和宪政出现以前,世界各地的社会形态,基本上就是在暴民政治、官僚政治(或非世袭包税人采邑制两种),皇权专治制度,地方威权采邑,国际社会形态这样几种形式之间死循环。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都是在这一死循环中的故事。这一死循环,也就是被社会学文人避而不谈,却真实存在的社会达尔文主义的作用过程。

要跳出死循环,避免文明社会在循环中走向衰亡,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人权断言,“人权单位,及其拥有的财产拥有,自主交换的自由权力,神圣不可侵犯”,而不是“采邑贵族的利益不可侵犯”,更不是“皇权国有资产的利益不可侵犯,从自然人的最基本单位开始保证黄宗羲定律不会以任何方式成为权力压榨自然人利益的手段。正是通过人权断言,所谓万恶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就变成了万善的社会达尔文主义,以温和的破产、社会保障方式,代替了征伐杀戮的“达尔文淘汰”,不就是人类社会的进步吗?

当世袭地方威权采邑的领主权,从父死子继的贵族手中,转移到地方自治的公众民主政治体手中后;皇权如果不是接受君主立宪制度,就将被淘汰,通过共和宪法,成为共和宪政的民主社会。20世纪初的中国,没有从不太差的地方威权社会升级为共和社会,缺的就是符合人权价值观的宪法,缺的就是各个地方威权没有人权自治基础的支持。这样,孙中山所谓多党制的统一全国设想,也就必然地,以内战而告终,形成另一个皇权专治式的新皇朝。中国历史,仍然没有跳出死循环。

基于人权断言,和人权单位对自治社区的逐级授权的民主制度,它的稳定性因于其对基层民众利益的最大限度体现。换言之,这样的社会的政治政策,无论对错,总是有着最广泛的社会政治基础。因而是最稳定的社会。有多篇文章述及,这里,不再重复。

事实上,这也就从理论上论证了,为什么《人类社会进化的结局,最大概率可能是走向停滞,走向衰亡》,唯一的逃生出口,就是人权断言的普世价值观的确立,“人权单位,及其拥有的财产拥有,自主交换的自由权力,神圣不可侵犯”。

2009年3月26日星期四

缺乏政治稳定持续性的地方威权采邑

世袭地方威权采邑体系,在今天的洗脑教材中,被妖魔化为“军阀混战的乱世”。其形而上学,那是显而易见的。大多数情况下,是将皇权专治社会的结果,即最终不可避免的全局性暴民运动,套在了世袭地方威权体系的头上;典型如三国。统计中国历史的世袭地方采邑威权时代象中唐,其间的军事冲突,无论是战争的规模,延续的时间,死亡的人数,对经济社会的打击,都远远小于皇权专治崩溃时侯的水平。甚至小于皇权集权时代对外扩张的时期。后者,在隋朝,伤亡之惨重,甚至直接造成了皇朝的崩溃。

可见,比世袭性地方威权采邑社会稳定性差的,弱肉强食的国际社会不是人间地狱,皇权牵制下的地方威权社会体系,更加不可能是人间地狱。如果不是为一家一姓,一圣一党的皇权专治制度的政治利益集团,大可不必无条件认同对自治型地方威权政治体系的妖魔化。所谓“中央集权、统一就是进步;地方自治利益就是军阀混战”的历史宣传,完全服务于皇权专治的中央政治利益集团。

世袭性的地方威权采邑体系,稳定性明显优于中央集权的皇权专治体系。原因在于,世袭的领
主,较皇权中央,及专治制度下的异地为官的官僚制度,以及非世袭性的地方采邑相比,更为关心领地内“可持续的实力发展”;更不关心皇权帝国对外扩张的利益。

因此,世袭的地方威权采邑的帝国社会形态,一个特点,就是帝国中央热衷于对外战争,其实质是调用采邑领主的实力为中央集团谋利益,“虚形于外实侵于内”的是主要的政治手段。春秋时期的口号,就是“攘夷”。而采邑领主本身,对于中央主导的对外扩张战争不感兴趣,相反,采邑自已,倒是热衷于扩张,扩张自已的利益。

由于有采邑领主阶层的“作梗”,皇权中央通过黄宗羲定律压榨社会利益,远没有皇权专治体系来得高效。而缺乏领主实质支持的中央主导的扩张,如果失败,会很快衰竭,令皇权中央与地方威权领主的实力归于平衡。典型如东汉,东晋,包括莫卧儿帝国在内的印度历史几大皇朝,奥斯曼帝国……,名单上有一长串。纵容地方威权自由扩张,而又有扩张空间的帝国,则出现快速的不可控的扩张,同时伴随着中央君权的瓦解,典型如春秋的晋国,以及世界上的阿拉伯帝国。 

可见,对于皇权共主的地方威权采邑体系,对外扩张,并不符合中央皇权的利益。相比对外扩张,对内利用皇权优势,从地方威权手中夺权,即“削藩”,更具成本效益比。因此,皇权共主的地方威权采邑,从皇权政治利益的角度看是不稳定的;除非象西周春秋那样落后的社会经济,中央因为交通和可外运产品数量限制,不能从削藩集权得到更大的经济利益;否则,皇权共主的世袭威权采邑社会,就会有两种可能。一是是分裂成国际型社会;在这种情况下,皇权共主因弱势而消失,象晋国,东晋,法兰克帝国,阿拉伯帝国。另一种可能,就是退化成皇权专治制度。为了强调皇权中央的利益,每每不识以内战相加;而罪过,以皇权道德观,又会加在地方威权的身上,称为“搞分裂”。

可见,皇权专治制度特点是社会稳定性高和政治稳定性,在大周期性内都差;而在小周期范围内都挺稳定。有点象中国的股市。(笑笑)。而皇权共主的威权采邑政治形态,则是社会经济稳定性高(不会有大规模的人文灾难性崩溃),但是在皇权压力下,政治稳定性低。欧洲社会能够长时间保持着贵族地方威权,可能和皇权早早消失,天主教庭缺乏可靠的军事力量有关系。

唐朝经历的两种地方威权

唐朝初期,是典型的全权性的“非世袭性地方采邑制度”,与莫卧儿帝国,有相似之处。不明确世袭令地方权力膨胀者跃跃欲试,同时缺乏对这些有野心的地方威权约束。安史之乱,实在是制度上存在明显缺陷的原因。类似安史之乱这样的地方军事威权冲击整个社会政治体系,在唐朝,是迟早会发生的事件。唐朝也就迟早会变成一个更稳定的世袭性的地方威权政治体系。因为,唐中央用于限制地方世袭的军事能力一经削弱,“非世袭性的地方威权体系”,也就自我升级,纷纷世袭了起来。这就是中唐以后的藩镇割据。

即使如此,唐朝偏向地方威权的社会政治,也有效地抑制了少量野心威权,如安禄山发动的内乱。一些学者统计了安史之乱时,安史叛军的数量和装备、训练程度,认为当时的安史叛军实力,明显超过了后来的辽国,以及灭亡北宋的金国的军队。正是这样一支叛军,被有效地限制在中原以北,大部分唐朝领土地,没有被波及,社会经济“安定团结”。不能不说,地方威权固然有令皇权中央眼红头痛的成分,也确实的护国安邦的作用。安史之乱中全国死亡700万,不少!但是比比宋末、明末、清太平天国,动辄死上几千万人,无论是规模还是时间上,都是小儿科了。

同样是唐朝,发生在唐朝的黄巢农民起义,其主要波及的范围,恰恰也是唐朝中央皇权有效行政的范围。尽管黄巢军队一度占领远至广州,但是,包括广州在内的唐朝诸藩镇实力,包括江南社会经济,几乎是完全不受影响。唯独是代表了唐朝最先进生产力的唐中央代表,成了冤大头。相反,各地藩镇少了贡唐中央的赋税,无论是四川还是两广、江浙,那都是罕见的纸醉金迷的好时光。不太富裕的北方地区藩镇,则上演了争夺中央皇权的战争,史称五代十国。其实际影响区域,在中原黄河的两岸。

可见,以唐朝兴亡作为历史的段落是不正确的,看不到其中的变迁关系。至少自安史之乱起,至宋太祖统一南方为止,是一整段地方威权的历史。如果算上辽金夏大理这些边境汉化的威权王国,那么,真正回复到唐初统一的时代,是元朝。在这长达500年的历史中,如同周朝威权时代,都没有发生波及全国的农民起义。水密舱的作用,非常明显。

西周,最成功的采邑封建王国

拥有完整的军事财政权的强大采邑、尽管受到其他地方威权的牵制,在一定条件下,仍然会对皇权中央构成重大的威胁。在这方面,西周是一个“非常先进”的威权制度王国,其先进性,一是因为它的制度,二,是因为它的极早的时期。从周国显示出来的文化领先程度,笔者觉得,从西方加归的周王国,要比中原本土土生的商王国,各个方面都更为先进,更为强大。周灭商,势属必然。

周朝是一个典型的世袭性地方威权采邑。它通过军事殖民式的分封采邑制度,把王国实际控制范围,几乎遍及整个中原地区,远远超出商王国的势力范围。后者的实际势力,只在今天一个省以来。注意,笔者说的是势力范围,而不是领土范围。至于所谓的夏朝,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话,肯定不可能是遍及九州的大王国,充其量就是地级市,甚至县级市的水平。既小又落后,文明特征也不明显,成为“断代”的意淫史,并不令人惊奇。

周朝分封的特点,是对大的可能威胁到中央的威权采邑,实行二级分封。换言之,象齐国,宋国这样的大诸侯国,分封的并不仅仅是它们的公室,还包括它们的主要实力构成的大臣。象齐的高国,国家;宋的孔家,南宫家等等;(孔圣人就是出自宋的孔家)。再结合周封的同姓宗室,周朝在有效地利用了大诸侯国在地方的稳定威慑的同时,也有效地控制了大诸侯国对王室政治的威胁。一千年后,西汉朝推过推恩令,约略使用了同样的手段。这一次,汉朝成功地消藩了。是否真的有利,另当别论,洗脑教材上说,“是历史的进步”。

西周与东周尽管都是地方威权。不过,西周是真正的奉有共主的地方威权采邑社会。而东周,共主成了象征性的天子,需要把维持“共主”威仪的收税权,外包给霸主承包收税业务。收税的名义是抵抗帝国主义少数民族对大周天下的侵蚀。此即谓“尊王攘夷”。因此,东周社会的诸侯国内,确实是地方威权采邑制度,即公族与大夫家族的关系。而在诸侯国之间,则是一个国际型的社会。

明天其中差别,就可以识别一些东周历史上的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象楚齐晋等大国“灭了数十百小国”,其“灭”,与近现代战争史上的征服是不相同的。更接近的含义是“收服”,“收编”,令本地领主效忠于新的宗主国;或者,委派新的采邑领主。所以这个灭,只是改变了领主的宗主倾向,而没有改变基层威权采邑的本质。

用这个眼光看其他春秋故事,会得出不同的剧情。象“赵氏孤儿”,那是因为赵氏四大夫封地占了晋国一多半!如果晋景公不想提早一百年上演三家分晋,或者赵氏代晋,也就只能杀了赵家。同样,晋悼公起用赵氏杀了屠岸家族,也是因为屠岸家太强了,占了太多的地盘。

“卧薪尝胆”,“氐夷子皮”,家喻户晓。但是放在大夫威权采邑的视角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伍员作为大夫,当然是希望灭了越国,分了它的土地人口;作为吴王夫差,灭了越国,就等于少了对伍员这样强大采邑的牵制!反正灭了越国,也是要分封的,那又为何不留着一个感恩的越国呢?吴国确实在二十年后亡于越国。但是笔者认为,吴国之亡,实亡于夫差好大喜功,北威齐晋,劳民伤财,损人不利已。

西周是一个过于古老的社会,没有足够的历史记载,能够说明西周灭亡的真实原因。可以肯定的是,与地方威权采邑制度没有关系。当西周被犬戎攻破后,周平王不敢征用关东诸侯军事力量,而东迁至安全的洛阳东都,是周朝从威权采邑的共主身份,变成东周国际社会的原因。

其实,周王国大规模的的军事失败很多,周幽王的犬戎事件,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件。周戎王就曾经给猃狁攻破京城,混迹于原始部落中逃命,由此得命“在原始人里称王的天子”,即戎王。周昭王南征楚国出现了严重的交通事故,因为汉水豆腐渣工程 ,运沙船还没有撞上去,就“舟桥倾覆六卒尽丧”。即,周王国的近卫军常备军童子军,连同首都军区卫戍部队,统统掉到汉水里淹死了。只有一个御用司机把周昭王的尸体抢救回京。周史没有进一步的记载。笔者估计,八成是让楚国人打了个全军覆没。

因此,笔者认为西周的衰亡,根本原因既不是军事上的失败;也不是经济上的崩溃(不可考),而是,周平王的怯懦,退出了西部领土的竞争。西周是“人品经济”,不是产品经济,也不是商品经济。人就是全部的财富的代名词。无论镐京如何破败,只要周王在,“人”就会聚拢,诸侯就会提供援助。现在周王跑了,“国人”就不是人了。周王国也就亡了。

最成功的封建采邑的周王国的亡,只是因为王跑了;有点讽刺。

一社会稳定性被低估的封建制度——世袭地方威权采邑

地方威权国家体系,分成非世袭地方威权体系,世袭地方威权采邑,以及地方自治威权三种。非世袭性地方威权体系,在中国最经典的就是隋唐五代的节度使制。而世袭性的地方威权采邑,就是著名的封建制度,以拥有世袭的领主为特征。

地方自治威权,已经是现代民主宪政的开端,与现代民主宪政的差距,是……一部由各个地方威权共约的宪法!相比之下,世袭性的地方威权,是代之以共主式的皇权。皇权共主取代了宪法,就成了地方威权采邑;皇权专治代表了共主,就成了专治制度,或者官僚制度。(两者其实是双胞胎)。事实上,同时缺乏共主、皇权专治、共约宪法的国际社会,可以看作是地方威权体系的一种。即,地方自治及威权体系,共有四种;一种是国际社会;另外三种就是地方威权国家体系的三种形式。

中国历史上周初的封建,西晋,以及中唐以后军阀的割据,晚清的各省汉族官僚政权,以及民国初期缺乏共和宪法有效约束的“军阀”,日本明治维新前的社会状态;英国君主立宪以前,以及德国统一以前,都是属于地方威权采邑的社会状态。

与皇权专治制度下的异地为官的官僚制度,以及非世袭性的地方采邑相比,世袭的领主更为关心领地内“可持续的实力发展”。尽管在领地以内,常常也同样的,是专治集权的制度。但毕竟被蝗虫一样狠刮一笔开路的官僚、非世袭性采邑要有所顾忌。正是这样的原因,地方的利益实力比较不容易集中到,供皇权一家挥霍;相对地,保留了地方的实力。同时,对于皇权,也成为一种实力性的约束。因此,世袭性的地方威权采邑,要比皇权专治体系,要稳定。

表面上不符合这一推理的历史,是西晋的八王之乱,西汉的七国之乱,明朝的靖难之役,以及唐朝的安史之乱。不过,笔者对此有不同的看法:八王之乱的原因,并不是由于西晋皇权专治不统一,恰恰相反,是因为司马氏皇权过分专治。西晋当时期,正处于豪门政治的顶峰,西晋皇室本身,只不过是最大的一个豪族。西晋皇室是通过与共他的豪族地方势力分权,而维持着表面上的至尊地位;而从来没有真正拥有专治全国的宋明清式的皇权。

无论是西晋还是东晋,其盛,都是因为向地方豪族分权,九品中正,让地方豪族成为当地的诸侯;东晋时,甚至是“王与马,共天下”。两晋倾颓,都是因为晋皇室希望削弱地方,成为真正的统一的专治皇权。西晋司马炎不顾反对削减郡兵,与孔子在鲁国改矮三家大夫城墙如出一辙。受到压制的,是可能与中央公室竞争的地方实力。而同时被压制的,也是地方对抗如八王之乱,五胡十六国这样的内外真正威胁社会的异族实力集团。

而东晋的之“晋祚倾颓”,恰恰始自晋孝武帝,当淝水大战威望大增后,任用司马道子削弱诸臣(也是豪门世族领袖)权柄。(《东晋书》)。晋武帝的政策,相当于依赖江东豪族支持的“孙吴”模式,向打压本地豪族势力的“蜀汉”模式“改革”。在失去了本地豪族政治力量的支持后,东晋皇朝实力大减,既压制不了桓玄这样的强大豪族世阀的力量,却削弱了牵制桓氏的江东豪族政治力量;也对抗不了刘裕为代表的寒门军阀力量的崛起,甚至对付不了孙恩卢循这样的道士起义军。短短十几年后,刚刚还显得还如日中天的东晋皇朝,也象北方小胡国一样走向了灭亡。

两晋的历史,非但不是证明分权不利定的历史,而恰恰相反,是证明了集权危险社会安全的实证。类似的还有西汉和明初的地方威权王国。洗脑教材声称是由于王国割据造成了七国之乱、靖难之役;而实际上,导致这两场内战的,却是中央要加强皇权专治的行动,和拙劣的政策执行的合成品。地方威权“有能力威胁中央皇权”,以疑证从有的方式,成为“地方威权必定危害社会安全”。这也是道德治国的皇权专治时代,常用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常见手段了。


二国际形社会形态并非人间地狱

国际社会形态由于同时缺乏了皇权和宪法的约束,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理论上其整体稳定性,似逊色于国家政治体系。但是实际上,如果说国际社会时期就是“军阀混战”,“人间地狱”;则是言过其实!今天就是这样的“各国军阀混战”时代;好象除了几个国家的原教旨主义左粪,大家伙都活得挺高兴!退一步说,退一就是进步吧;那么是谁统一?美国统一世界是进步吗?俄国统一世界是进步吗?日本呢?呵呵,别告诉听众,“中国统一世界才叫进步”。哥们,那不叫进步,叫“三个呆表爽呆了”。

咱们还没呆呢!FORGET IT!

中国历史的国际型社会形态时期的历史,总是给人以“战乱不断”的感觉;而皇权专治的历史,却美化为“稳定”,在心理学上,称为选择性体验。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世袭地方威权采邑历史时期,总是伴随着一些规模不大的冲突;这些冲突,总是比和平的治国史,更加吸引文学家的手笔。甚至在文学家的笔下,其冲突规模,被十倍几十倍地夸大。而且,中国统一传统的文化认识,还把国际社会形态,混同于世袭地方威权采邑;象战国;同时,经由司马迁这样的杰出的文学家笔下的“历史”,用数字作为形容词,将其战争和破坏,夸大了几十倍。

而在皇权专治时期,单一的政治记录更能保存在历史体验中;另一方面,因为皇权专治副作用的暴民政治乱世时期,被单独抽出了“皇权专治的历史”。这样,皇权专治就成了一个没有副作用的历史时期。事实上,如果统计中国“统一后”的历次皇朝专治带来的灭绝性的人口再生产的大萧条,即便是战国那样的国际社会形态时期,也是一个幸福、稳定、繁荣、发展的黄金时代。实际上,即使是在中国出现过的国际社会时期,也不是“人间地狱”的年代。“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的乱世,不是指“国际社会时期”,而是因为中央政治集权而造成的大范围的暴民政治时期。

中国历史上真正算得上是国际社会形态的,是战国时期,共主威权尽失,各国逐鹿中原。但是,这一时期也正是中国社会经济大发展、商品经济大发展、农业技术大发展、社会人口猛烈增长的时期。“战国”之战乱感觉,纯粹就是历史文人写小说时用的炒作性用词。与此同时,春秋时代生产严重落后,甚至没有严格的领土概念,(表明农业生产还非常粗放),却被史笔抬高了。这样,就显得战国时代,是一个“发展缓慢”,“死亡极多”的人间地狱。

另一方面,作为胜利者的秦国,既有可能因为猎头型的军功金字塔传销政策,导致对平民的大规模猎杀;也有可能秦国本身,也象后金一样,夸大自已的成绩,作为鼓舞士气的手段。秦史的水分是显而易见的;其中秦国还没有真正强大时时反击合纵的几次斩首多少万,如“斩合纵之韩赵匈奴首计九万二千级”,如此大的战役,在敌方根本没有记载。(仅记有修鱼斩韩军损失六万人)。而公元前293年齐魏韩联盟反击,攻破函谷关进逼咸阳,秦国尽割关外所占之地,秦方就只字不提。

总之,今天有学者统计之战国人均GDP胜于今天,固然是笔者也不明白“疑证”,(窃以为战国失业率比今天低应该准确点),但是战国肯定不是一个人间地狱,而是一个快速发展,和平为主,间有战争,百花齐放的黄金时代,不会是一个错觉。换言之,因为地方威权、分权,而导致战争扩大、生灵涂炭超过集权后果的历史实例,笔者找不到!象电影《天下》那种宣扬传统集权文化的“进步观念”的那种蠢刺客,根本不可能存在。

而道理也很简单,国际社会里单一国家的社会矛盾,如果不是局限在当地,就是被快速察觉。没有皇权专治拆东墙补西墙,社会矛盾不会无限制堆积,爆发的程度也就相对比较温和。某一国可能会灭亡,但是,象明末那样的“亡天下”情形,永远不会发生。即使是真正存在偶然“混战”的国际社会形态时期,其社会稳定性、可持续的发展性,也不见得逊色于皇权专治的社会形态。

即使是在国际形社会,在没有宪政共和,以及共同的普世价值观的情况下,彼此磕磕碰碰的情况总会有,就算是在春秋战国,遭受天灾时,彼此互相救助的情况,也多于趁人之危的案例。礼不伐丧,仁不伐灾,并不仅仅是一种道德上的标榜。各国存在,如果不是为了本国国民福利的最大化,至少也是为了“谅某国民力,结友邦欢心”,以买办方式,作为统治者剥削国民的工具而存在。象毛帝国这样完全为了打仗和自我毁灭而存在的国家,实际上是非常罕见。

国际社会里,局部性的暴君总是难免;但是全局性的暴君和剥削阶层,不可能出现;黄宗羲定律不可能成为剥削基本人权利益的手段。这样,大范围的社会灾难也就不可能出现。如果说,国际型社会形态的优劣,与皇权统一的专治政权相比,优劣还难以明确判断的话,那么,通过共约的宪法价值观约束起来的国际社会,则明显远远优于皇权统一的人类世界,因此《秦灭六国式的国际社会不是今天的主流》。

俄法宋明清的皇权专治的正常演绎不是民主宪政

皇权专治制度,完败于现代民主宪政,并非偶然。在历史上,也经常性地败于地方威权采邑的政治体,象,明败于后金。原因,正是由于皇权专治制度政治体系,是一个缺乏负反馈制衡机制的社会系统。皇帝不能直接管理万物,不得不依赖受人性之私影响的官僚系统,也就必然会产生效率性的损耗。这种损耗,称为腐败。正如无阻尼系统不可能存在一样,“无腐败官僚体系”也不可能存在。

专治制度皇权反腐败,那是皮之不存,毛之安附?要真正反腐败,就不能把政治基础放在由上而下的官僚集团上,而是,依靠将政治基础落实到全体国民身上。这就是所谓的民主宪政!基于社区自治,逐级选举授权代议的民主宪政。非世袭的采邑包税人,反而不及世袭的采邑制度,这是和中国洗脑工厂的教育产品流程,所表述的内容是不一样的。“服务于皇权专治制度的统一”,并不总是进步的。

皇权专治制度,实际上是一个混合了官僚政治,或非世袭性的包税人,两中取一的垄断社会经济利益分配权的政治组织。这种模式的本质,是皇权中央牺牲了地方民众的利益,贿赂效忠于专治制度的官僚阶层,以强化皇权中央政治利益。皇权专治制度下的官僚体系的膨胀,伴随着社会经济基础的萎缩,两者形成的剪刀差的发展,总是会造成整个社会经济体系的不断萎缩(宋朝明朝)。

但是,皇权专治制度政治模式的正常演绎,因为缺乏社会基层威权自治体的存在,历史上似无直接演变成民主宪政的成功先例。这是今天追求民主进步事业的中国人士所必须警惕的历史事实。除非把当民主当作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道德口号,否则,皇权专治结合官僚政治的社会体系,是否有到达民主宪政富国强兵的直达快车,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结合中国五千年历史,以及包括法国、俄国等西方国家的历史来看,皇权专治制度模式的正常演绎,只有三种可能性:
1)亡于外敌,典型如宋朝,明朝,以及前苏联;原因正是由于削弱皇权官僚体系寄生的的社会经济政治基础的剪刀差,在《黄宗羲定律》提供的动力下的不停作用;
2)亡于暴民运动;缺乏外敌的皇权专治制度,在皇权官僚体系完全侵蚀了社会经济基础后,社会经济崩溃而导致的暴民运动;典型如明朝;(明朝既是亡于外敌,也是亡于内部经济基础的崩溃)。俄国十月革命,也是同样的过程;
3)中止皇朝专治体系,帝国瓦解而成地方威权模式;清帝国瓦解之中国,以及苏联帝国瓦解扣的俄罗斯,德意志帝国瓦解后的魏玛共和国,以及,法兰西王国、帝国瓦解后的第一,第二,第三共和国。在这个过程中,法国经历多次专治集权瓦解而成的一二三共和国,恰恰就是传承着地方自治威权体系建立的整个过程。


2009年3月25日星期三

军国主义是毒死全民族的毒药

事实上,正如我们在无数博文中提到的事实,“中央集权”,即“不受基层人权单位监督的中央集权”,实际上是一种“民族社会缩编”的适应短期全面战争需要的极端性军事性政治行为。中央集权的本质,就是军事共产主义。在短时间的战争时期,如果确实面临着强大得多的敌人的现实性的进攻,那么,它是一种牺牲部分国民,动员最大限度的战争力量求存的政治手段。但是,这种政策,只能适用于即期的,全局性的、具有民族存亡意义的极端劣势的战争环境,才有实用价值。即使是以下两种“恶劣”的战争局势,也不是实行军事共产主义的适当时机:
1)并非战争暴发,而是战争的危险和趋势;不适于军事共产主义;否则就会被优势敌军,“三分四军疲楚误楚”,不战而胜;美国战胜苏联,英国战胜法国,晋国战胜楚国,就是用这套办法。
2)即使是民族存亡意义的战争,如果不是处于劣势,也不能使用军事共产主义政策。一战德国之速败,不是犹太人背后捅了一刀,恰恰就是鲁登道夫搞了军事共产主义性质的总体战,破坏了德国的战争经济。

在和平时代实行的军事共产主义,即使是毛帝国、斯大林帝国那样的自以为是世界大战前夕的军事共产主义,也是荒唐愚蠢的。等同于“假敌之名,奴役于内”,把整个国家降格为国家奴隶制社会,那里还有一丝关点的“先进性”?这种体制,等同于放弃体制外的国民,压制他们的人权利益的基本要求,作为黄宗羲定律压榨剥削的国家奴隶;而把体制内群体视为真正的、缩编后的国民,以换取他们的忠诚。如果国家奴隶制是代表了最先进的生产力,那么人类社会最近3000年来的历史,就白过了。

和平时代的军事共产主义,颠倒了“经济是军事的支持基础”的优先级;否定了人权利益最大化的帕累托改进是经济增长的本质;在《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中的生产者角色差异》中迷失了不同性质的社会单位的基本职能。紧绷而不放的政治军事神经,如同久拉不放的弓弦一样疲劳,变成了老油条。不从事实际生产的庞大的政治军事体制,在和平时节以军事式的高强度压榨,通过《黄宗羲定律》令作为民族社会政治军事基础的国民经济不断衰竭。两者形成的剪刀差,总有一天超出国民经济的代偿范围,根本不用等到敌人真正的进攻,(事实上绝大部分情况下进攻根本不会到来),这个民族社会就自已灭亡了。明朝,就是这样走向了深渊!

因此,列国相争,最重要的战略,是要让“时间成为自已一方的盟友”;窍门,就是藏富于民!和平竞争,经济制胜!当时间成为自已一方的盟友后,军事的作用,就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为了保卫和平而存在的军事,而不是霸权主义的征服世界的梦想。对比中美两国的国家政策、战略设想、现实实施,笔者并不认为,正义在PR中国这一方。朝鲜半岛对峙的双方,正义和胜利,同样肯定不在北朝鲜金将军王朝的一方。

军事共产主义的失败之处,就是让“时间成为自已的最大的敌人”。这也是世界上没有那个SB国家会使用军事共产主义,更没有一个国家凭军事共产主义而成功(普鲁士德国的历史是一个误解)。为军事共产主义而制造的马列怪胎,从一开始就是一味毒死全民族的毒药。军事共产主义另一个名称,叫军国主义;而在和平环境,则称为法西斯主义;在历史环境中,简称为专治制度。

工商社会的等效边际压力原理“造大必然变弱的企业”

国际社会存在着等效边际压力现象,那么,在商业竞争社会里,是不是也存在着同样的现象,“做大必然变弱”呢?答案是肯定的;区别仅在于,维持国际社会中“大而弱的帝国”不会散架,等侯最佳的被瓜分时机,和瓜分的主子的出现,靠的是专治制度。而在工商社会里,维持大而弱的企业不破产,依靠的是各种形式的垄断。政治只不这是对经济的管理、对经济利益的分割。因此,政治上的专治制度,本质上只是对社会利益的垄断性分配。也正因为如此,在一个政治上是专治制度支持的社会,不能行政垄断的的“反垄断法”,也就成了《神圣垄断法》。

这也是笔者为什么会说,《社会经济制度要保证淘汰弱者》,就在于,真正的弱者,除了不愿意做人的动物以外,主要的就是“大而弱”的恐龙,那些一厢情愿“做大做强”的必定产物。其实施,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反垄断法》,和《破产法》。而对于真正个人意义上的弱者,从人权经济价值的最大限度的恢复可能来说,必须提供由税收保证的《社会保障法》。看来,笔者的观点,引起了不少在“大而弱”的恐龙体内寄生的动物的恐惧,纷纷断章取义歪曲笔者的本意,到本博叫骂。(笑笑)。

在工商社会里,被做大做弱的商业单位中的部门,依靠垄断(相当于专治制度),隔离了社会竞争中的压力,而通过剥削社会而成的“大而弱”的企业的物流和资金流,(通常是以通货膨胀为代价从国有银行里支取),又给这些大而弱的企业以虚幻的安全感。一旦这种垄断在必然到来的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中被削弱时, 这些“大而弱”的恐龙之崩溃,只不过是无法挽救的社会的吸血鬼。

不但在中国是如此,在美国,何尝不是如此?假如这些大而弱的商业企业的维持性垄断,与国家政治绑定在一起,也就退化成了专治制度维持下的帝国,大而弱的帝国,等侯被瓜分的帝国!商业经济社会,也就升级简化成国际社会。等效边际压力原理,依然有效,————政治,只不过是经济利益的分配方式。

相反,通过反垄断的方式消化了“大而弱”的恐龙,也就哺育出大量小而强的精锐。这些精锐可以吸收多得多的就业人员,提供多得多的税收,而不需要经税收和通货膨胀为代价的贷款成为社会的吸血鬼。它们承受的压力会传递到社会服务单位,即政府,从而维持着一个强大而富有生命力的、扩张性的社会。国际环境里的等效边际压力原理,实际上就是工商社会竞争里的等效边际压力原理。两者作用机理,完全相通。

事实上,大型企业的强大,无论是从供与需的环节,依赖于社会经济实体中的健康。就象那个力量来自大地母亲的巨人安泰,如果它的力量不自通过健康的大地母亲的提供,却是不断地摧残着大地母亲(民族社会经济)的健康,增加着自已的脂肪,以为那就是安全。那么,它对大地母亲的背叛,也就是让他永远离开力量之源————大地母亲之路。安泰巨人无论看上去多么强大,迟早都会被Herclus扼死,甚至,不需要把他举到空中!大地母亲,早就被他自已强奸、死亡了。

正是因为工商社会里的等效边际压力作用机理,真正的强大的企业,不一定是一个大一统的五脏俱全的企业,而是,能够与自已周边经济社会融洽的,高效服务于其中一个生产环节的社会。它与大地母亲,是共存共荣的关系。割肉卖血买补品,这样做大的企业,永远是做弱的企业。一个依靠垄断维系的企业,必然是最脆弱的企业。

不幸的是,中国整个政腐本身,就是这样一个做大而做弱的垄断企业,一个具有企业自利性的,根植于整个中国社会经济中的,全世界最大的做大做弱的企业。这个企业对中国经济社会的影响,正是等效边际压力原理的现实呈现:政治经济利益的垄断,敲骨吸髓式的“国有资产积累”,维系着一个庞大而低效国有垄断的政治经济资产体系。葛朗台式的自利聚财形成国控财富,因为边际压力的隔离而形成的过度自信感觉的虚幻强势,(时称盛世),与被剥削而衰弱的社会经济的剪刀差恰成对照。

不知道,当中国政腐这一个全球最大的垄断企业,吸干了中华大地母亲最后一滴血后,还是否需要Herclus掐死它?还是,它自已就死于糖尿病?————一个背叛了民族,背叛了祖国母亲的垄断经济利益的政腐!正是因为这一依靠《神圣垄断法》维系的庞大的、依赖着不可限制的经济垄断特权的垄断企业,祖国母亲——垄断体制以外的经济社会,一天比一天虚弱;——强国梦?时间,却不是中国的盟友!——做大,必然就做强吗?呵呵!



国际社会等效边际压力原理:孙武子的古老阐解

这样,也就出现了另一种很令人郁闷的历史情形,不知同胞们有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本来生龙活虎的地区或者民族,一旦统一进了多少朵鲜花的大家庭,成为皇家专治的好子民,就一点看不到给这个庞大的民族帝国带来的力量增益,变得平庸无比。为什么呢?国际社会等效边际压力原理!

能够突破这一原理的,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由于交通的原因,国际性压力传递到彼此的边界压力,很小。这时侯,夜郎自大也无所谓。另一种可能性,则是竞逐空间太小,时间空间上不足以面对偶然性的实力波动,达成国际间的实力平衡,这样,秦王扫六合的历史故事,就代替了在中国大地上“大的帝国变成弱的大国”的“国际社会的边际等效压力原理”。中国人的文化里才会出现一种认识误区:大而专治就是强;专治集权就是进步,这一非常有利于皇权专制的动物王国的社会观念。

美国为什么能够突破这一限制呢?很大的程度上,是由于美国是一个由自然人权为单位,经社区自治逐级向中央授权的共和国。美国政府是一个很小的政府,无法象晋国卿中的范氏和中行氏那样“虚形示外,实侵于内”,维持苛重的税收、庞大的公务员队伍、战无不胜的军队。不得不为区区几亿美元被AIG发了奖金而大发雷霆。但是即使是这样,《美利坚帝国,也已经到达了其扩张的极限》。

事实上,也正因为美国已经到达了扩张的极限,所以,美国也不时有鹰派,特别是美国军方,采用“示形于外,实侵于内”的方法,强调外来威胁,而保证自已相对优越的社会地位。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出名的麦卡锡议员。自然,中国早就没有了扩张的动力,只是在衰退中节节抵抗,“虚形于外实侵于内”的政治阴谋论曾出不穷。与美国扩张势力,真是一唱一和,借反美为名,向美国输送中国的民族利益,配合异常默契。

那么拥有象晋国卿中的范氏和中行氏那样“虚形示外,实侵于内”,维持苛重的税收、庞大的公务员队伍、战无不胜的军队的超级大国的命运将会如何呢?请听2500年前孙武子的回答,《吴问》:吴王问孙子曰:“六将军分守晋国之地,孰先亡?孰固成?”孙子曰:“范、中行是(氏)先亡。”“孰为之次?”“智是(氏)为次。”“孰为之次?”“韩、魏为次。赵毋失其故法,晋国归焉。”吴王曰:“其说可得闻乎?”孙子曰:“可。范、中行是(氏)制田,以八十步为(畹),以百六十步为(亩),而伍税之。其田陕(狭),置士多,伍税之,公家富。公家富,置士多。主乔(骄)臣奢,冀功数战,故曰先[亡]。……公家富,置士多,主乔(骄)臣奢,冀功数战,故为范、中行是(氏)次。韩、魏制田,以百步为(畹),以二百步为(亩),而伍税[之]。其□田陕(狭),其置士多。伍税之,公家富。公家富,置士多。主乔(骄)臣奢,冀功数战,故为智是(氏)次。赵是(氏)制田,以百廿步为(畹),二百册步为(亩),公无税焉。公家贫,其置士少,主金(俭)臣,以御富民,故曰固国。晋国归焉。”吴王曰:“善。王者之道,厚爱其民者也”①

孙武子答吴问,是不是就是对“国际社会等效压力原理”的最古老的系统性的阐析?

国际社会等效边际压力原理之“帝国必定大而弱”

“国际社会等效边际压力原理”的作用过程,是一个复杂的综合性的过程。笔者几百篇文章,几乎都是从不同的细节角度解释这个原理形成的机理。但是,这个原理完全可以跳过细节性的解释,而对照两个物理学的例子,令读者很方便地理解这条内因复杂,外表却是显而易见的社会原理。

第一个例子是水热容现象。有经验的朋友都可以发现一种现象,大盘的洗澡盘的热水,难却速度要慢于一小杯的热水,那是因为热容。(反之亦然)。另一个现象就是我们身上承受着一个大气压却没有被压垮;深海生物更是承受着几百年大气压,安之若素;那是因为在身体边缘的内外压力,是平衡的。后者类比到国际社会,就是说,社会边界和国际条约的签定,都是因为当时当地的双方力量上的平衡。这也意味着,所谓“坚决不让步、不容谈判的强硬”,只有“虚形于外,实侵于内”的买办汉奸做了婊子要立牌坊的实用厚黑政治意义。

第一个例子可以很好的理解中日两个文明程度相似的社会,在面临明显进步不止一个档次的西方文化冲击时的优劣表现。因为,中国的“社会惰性更大”,传统文化的包袱更重!而后一个例子,则进一步解释了为什么中国会社会惰性更大,因为,正是因为中国更大,因为专制社会提供给最高统治者虚幻的强大的感觉,而忽视了,这种中央政权的强大,是建立在更根本的社会实体的虚弱的代价上的。

中央政府虚幻的强大,令到中央统治者过分自信;以为真的是“盛世”,迷幻于达成盛世的传统文化的不传秘笈,而无视,社会实体的虚弱,随时会令中央的盛世如沙滩上的大厦,无本之木,无源之水,轰然而塌。过分的自信,虚幻的强大感,使得庞大帝国的中央集权专治者对世界传导过来的压力无动于衷,行政费用过于奢靡,为了维持费用而苛捐重税,民怨沸腾;只能以“高价买房就是爱国”的道德勒索要协之,以“美国反华阴谋”的虚形外敌强制之。另一方面,庞大帝国的阴影也确实令窥伺者,不得不静侯双方边界接触点反应的竞争力(边际压力)占有完全优势时,才向庞大的帝国发起进攻。到此时为止,无数的历史事例表明,这时侯的庞大帝国所谓的皇权专治的强大,只不过是漂亮的CHINA(瓷器),小指尖一捅就四分五裂。

到此时为止,对于小而强的征服者来说,问题已经不是能否战胜,而在于能否稳定占领这一曾经强大的,事实上是大而弱的帝国。稳定占领的手段,一般是顺应当地的民情。中国文人因而骄傲地声称,“所有强大的征服者都被同化了”,有点被强奸者的骄傲:所有强奸她的强盗,都做了她的老公!万一碰上占领自信心不足的游牧民族,象蒙古,就会把人杀光,换上好管理的牛马,那可就惨了,——在蒙古征服宋金中国的时侯,估计有7000万中国人被屠杀!

这就是“国际社会的边际等效压力原理”,即,在国际平衡状态下。大的帝国总是不得不采用专治的手段维持庞大的帝国统一,而不由自主对边境和国际的压力迟钝,而过于自信;等同于自行弱化自已的实力,以保持与国际边境的实力平衡。最终,大的集权性的国家,总是比较落后的国家,以便在边界上,与弱的国家的对峙力量相当。

国际社会的等效边际压力定理

近来官方扩音机里最热门的口号是,“做大做强”;那可一直是当官的远大理想。只能是当官的,因为,只有不需要顾及成本的社会特权,才热衷做大,并硬称为“做强”。对于自负营亏,不能向社会转嫁损失的企业家,或者服务性政府,喜欢做小做强。“大”,对他们来说,意味着成本的负担。小,意味着更高的效益,更高的利润率,和更大的适应性。但是,对于有中国特色的官商企业家,和中俄专治文化特产的官僚来说,“做大做强”,是他们的口头禅。这些官僚,那是恨不得普天下之财为彼财;大不厌大,只因,“大者”,就是他们的权的大,就是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大”,《官僚政腐的成本根本没有意义》。在这样的社会里,“做大做强”,只不过是拥有利益声明特权(本应同属于全体国民),对《黄宗羲定律》侵害社会的利益特权的强求不已。

纵观人类历史,“大而弱”的帝国多的是,小而强的国家,同样是多的是,但是,大而强的国家,特别是能够长久维持大而强的国家,从古至今,似乎只有一个美国了!连罗马帝国,当它大到一定程度,维持帝国的代价,也超过了帝国庞大所能带来的“进步”效益。甚至于象汉唐宋明清帝国,大到一定程度以后,如果不是转向地方威权,就是变成《中央专治的官僚社会,在内敛中慢慢走向衰亡》。

有一位英国学者,总结出一个规律,就是“农业帝国的幅员不能超出600万平方公里”,并被广泛接受。其实,这是一条经验性的自证式的断言,即“无法进一步证明的经验规律”;——这种经验性规律一般性是不可靠的;——马列资本律,很大程度就是依赖这类19世纪收集起来的经验性规律。用精准的逻辑用语去形容,它是提示规律的迹象evidence,不是证明真理的证据proof。缺乏逻辑细胞的国学文人,一般缺乏这样精细的逻辑敏感性。

这条规律更应该以“意会”的形式去理解,而不能用于进一步的证明:“庞大的统一”,并不一定意味着社会生产效率的进步、人口的增加、生活水平的提高、社会安全程度的加强。而且,事实上,历史的结果是:恰恰相反。不少朋友经常困惑于“宋朝那么大那么富,为什么会打不过边疆少数民族国家”,“明朝那么大,为什么会打不过后金”……;这种问题,是不是已经假定有这样的断言“大的就是强的,专治统一,就是进步的?”,如果这条断言是错的呢?相反的呢?在《简析宋朝败亡的原因》中,笔者再次引用了在克劳塞维茨的发现,《中央集权的大国容易被外来力量征服》。这是长期被“大而统一即为强”的中国文化洗脑者所忽视世界范围的历史事实。

即使对比近代中国和日本崛起的难易程度,也可以发现,中国这样的大而中央集权的国家,面对外来挑战的应对适应能力,远远逊色于日本这样小而具备地方威权性质的民族社会。为什么呢?笔者认为是同样的原因;并将这一条规律,总结为“国际社会等效边际压力原理”。这条原理,涵盖了“600万平方公里帝国领土极限”,和克劳塞维茨的《中央集权的大国容易被外来力量征服》规律;很容易解释中国和日本这两个国家在面对世界挑战时的优劣表现。以为,为什么货币战争之类的反华阴谋论根本不存在,反而“反美反日的民族主义”本身,极有可能是国内既得利益政治力量安排的真正意义上的阴谋论:虚形示外,实侵于内!以及,为什么“藏富于民”的社会才有生命力,才能富国强兵;而“国富民穷”的社会,只能是为他国作嫁衣裳。

2009年3月23日星期一

国际社会等效边际压力原理之藏富于民强国之道

这也就是“藏富于民”才能富国强兵的道理。因为在一个重视人权表达的社会里,通过社区自治和层层向中央有条件授权(才支持政府,即爱国),政府成了一个逐级向基层社会提供服务的支持性机构。这样,社会的实力就分散到了各个社会基层,一直传导到这个社会的边界,按照等效边际压力原理,这个社会就会自然向外扩张到极限,即与外部抵抗压力相当的程度。而且,这种扩张过程中,如果存在军事,军事的作用只是“保护扩张中的稳定”,而不是扩张的本身;《扩张的动力主要来自于经济文化的软实力》,而这种软实力,恰恰来源于人权经济意义的自由表达。这也就说明了,庞大的专治帝国适于扩张是一个错觉,恰恰相反,庞大的专治帝国都会走向内敛、萎缩、衰亡。


藏富于民的国家社会,政府只是一个服务性的机构;为各级人权经济单位利益最大化提供服务,而换取其本身存在的价值。任何与外界社会接触的人权经济单位所承受的压力,都会以最大的音量传递到政府的耳中,(人权经济利益可以自由表达),政府疲于奔命地解决每一个可能存在的隐患,朝乾夕惕。没有任何理由,会厚颜无耻地要求各级人权单位“顾全大局”,放弃对人权利益的申诉。人权利益的申诉权,就是最大的大局,大得不能再大的大局;就是人权利益不可侵犯!

当政府自身本来被授权的能力不能应付危机时,就把危险信号向全社会传达,通过议会和紧急预案,动员更强大的社会力量应付挑战,包括战争的挑战。这样的社会,又怎么会被轻易征服?怎么会在“强硬的顽抗”中丧权辱国?更不可能出现,广大没有人权的动物,被代表着丧权辱国了,还要被管理员用反美反日反西方的阴谋论约束着,去仇美仇日仇西方,作为被继续代表的代价!

为什么有中国特色的四不象是不稳定的系统

在笔者划分的五种主要类型的社会体制中,官僚政治,其稳定性,仅胜于暴民政治,也即传说中的党内民主,等同于其同级别的贵族阶层之非世袭性包税人采邑制 度;而分别逊色于皇权专制,威权采邑,共和宪政。非世袭性的包税人采邑,可以归并在党内民主之中,也可以,独立为一种形式。其间没有本质性的差别。

官僚集团廷议式的民主,也就是一些糊涂虫追求的所谓党内民主。笔者二十出头时,也是这样的糊涂虫,以为“全国民主不可能,冒进,就党内民主吧,好歹进步一点”。这是中国文化传统中,使用《中庸之道指导的社会经济政治》的结果。“绝对的东西一定是不好的”,‘“既然完全民主不能做到,又一定是坏的,那就部分民主最好了”,党内民主就最符合中国需要了。邓公的“有中国特色的什么主义”,就是这样想当然拍脑袋泡制出来的。其实,并非“最适合中国需要”,而是最适合中国官僚集团专治体系的需要;————我们都是中国文化中人,很难一下子认识到科学架构稳定的、可持续发展的政治体制。其实,党内民主,也是不稳定的,原因,就是它创造了《黄宗羲定律》的的作用环境。

我们已经说明了,民主,就是利益的集合;对利益集合的声明那么,党内民主是什么呢?简单了,就是只允许党内才能声明利益,党外的禁止发声,因为,被代表了因此,党内民主,就是一部分社会成员侵占了整个社会利益的制度, 即,奴隶制制度。这话不好听,但从作用机理上,确实如此。罗马帝国,也就是这样一个罗马公民阶层,后期是罗马贵族阶层的党内民主的奴隶制社会。而中国一直 到明清,实际上连同民国后清,都是政治贵族的党内民主政治。被奴役的,就是党外的市民百姓,和所有的农民阶层,封建皇朝,称为布衣,庶民!(思考题:户籍 制度之入户兜售的是官的资格,还是民的资格?)

正是这样的原因,“《公务员、国有垄断企事业单位加薪,全体老百姓加税》”的官富民贫分化程度,恰恰是随着党内民主化建设的程度,成正比!请问,笔者有说错吗?如果以此作为利益目标,吴高干邦国先生的永久性单党制宣言,再加上建设党内民主的拍胸口担保,其心田,却真不怎么能见天地先人!脱离基层国民民主基础的党内民主论,可以休矣。所谓“国富民贫”,还是“藏富于民”的意识形态争论可以休矣,真正存在于世界人世间的,只是官富民贫,还是藏富于民两者间的区别

皇权专治,即,自南宋开始出现,到明朝开始完善,至清朝加以强化的,完全由皇权集中的“乾纲独运”(理教),由于避免了官僚阶层借用党内民主,通过《黄宗羲定律》任意侵犯小民百姓利益,反而较党内民主的社会政治,更为稳定。在乾纲独运的皇权专治中,为了讨好专治的至高皇权,即绝对的道德标准的判官,即皇帝,官僚集团总是结成朋党相攻的集团。党争!是这种制度下的政治特色。

官僚集团,也就是上人朋友很中意的所谓文官集团,既是贪污腐败的温床,(整个社会还有另一个阶层可以贪法吗?),但同时,也是专治社会中“上令下达”,反 馈基层的技术系统。高明的皇帝,会充分利用党争,减少腐败,而不会消除党争,自断四肢。象崇祯皇帝那样,意气用事彻底消灭其中一党,是非常愚蠢而幼稚。即 使是象朱元璋那样,利用胡党消灭了浙东刘基党,又消灭了胡党,对于帝国政治效率的打击,也是非常大的。党争内耗?对于专治皇权来说,那是必须承受的代价;古人称为“水至清则无鱼”。实际上,行政系统一定有效率损耗,称为腐败;反腐败本身,一定有附加的“反腐败”成本;到一定程度上,反腐败是不是还是有效益的“行政”,实在值得商讨

至于毛,居然利用暴民运动冲击摧毁整个官僚体系,别说其时官僚体系还在建国初期相对清廉的状态,就算是在晚明这样的腐败社会里,这样摧毁整个社会的中枢, 也是自取灭亡。毛上帝没有在生时马上变上魔鬼给挂上枝头,真的是历史奇案。毛帝国本质上,体现了皇权专治,可以部分地抑制官僚体系的腐败,但是,却无法限 制皇权系统本身的腐败。毛的皇权,传于华而被邓所篡,撇开华是毛私生儿子的传闻不谈;实际上是给邓的官僚体系搬倒的。如果官僚制度不能搬倒过分腐败的君 权,就会连同君权一起被暴民运动,或革命所搬倒。邓是这个意义上的“伟人”。

事实上,毛上帝的阴魂,今天仍然活在广大中国文人的心中。这里说的不是污友之乡的污友,而是,很可能对毛上帝也非常感冒的,今天让人感到很有正义感的一些 朋友;举例说,“所有专家学者都是王八蛋”。弟兄们,这就是与毛上帝使用暴民运动摧毁专业官僚阶层同样意义的行为。因为,这个社会无论是民主还是专治,都 需要专业技术人员。人性本私!在专治权力阶层拥有压倒性的利益分配权,俗称道德的玩意,专家学者向专治权力的利益集团靠拢是人之常情。换了你,别告诉我 们,你是郭跳跳第二,不食人间烟火的无私太监!

理解了专家学者们从个人利益出发的《无知,无耻,与无良》,理解了两会廷议代表私心颇重的《无私代议》,道德上的骂,能骂得出诸葛亮?(老诸葛其实是有私心的,这里不提)。站在专家学者的角度,他们除了效忠皇权混口饭吃,还有让他们有偿效力的自治公民社团吗?所以呢,只要摆脱了《官本位文化之权位崇拜的心魔》,现阶段我们可以识别出滥竽充数的无能专家,完全无视公共利益的无良专家,对于就事论事的专家,还是要多点理解。不要急于谩骂,最好是不骂。不敢兴趣,说说笑话,投入反对派,走人。

正是由于皇权专治终归不能在全局范围内消除腐败的侵蚀,因此,中国社会自秦统一后,总是周期性地陷入皇权专制,官僚政治(党内民主),和暴民运 动的“稳定循环”。每一次循环,全社会灭绝性的大规模非正常死亡,一次比一次残酷!如果不是因为英帝国打开了清帝国的大门,最近一次,大概应该发生在 1900年左右。如果是这样,今天大概不需要计划生育的国策的。

本文“朝议,向自治基础之民主宪政改革”,承接前文:
信仰,个人世界观的基础断言;不是绝对的道德标准
社会利益争论摆脱绝对的道德标准
明朝文官集团内部党争是真正的民主吗?
西方民主与东方专制,人性有私与无私之分歧
人性本私!老百姓能否问两会“我的利益在那里”?
欣赏两会代表们的之无私代议

2009年3月20日星期五

宋朝清在国学儒教绝对道德观成功维系下的必然败亡

专制社会体系强调道德至上,道德治国,寻求绝对道德观。不是偶然的,而是,维持专制社会的必然结果。宋末儒家理解的出现,极大地在明清两代强化了皇权对道德的解释权,针对的,就是宋朝官僚集团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所进行的勾心斗角。考虑到官僚集团本身不对政权存亡负责,真正关心皇朝存续,即皇朝政治基础的是皇帝本人。因此,儒家理教,也就是今天许多人所谓的国学,所谓的传统文化,“三纲五常”,它在历史的出现,对于老百姓利益来说,有其曾经积极的意义。

黄仁宇先生跳出中外历史学者对明朝文官政治之好与坏的感情评价,发现明朝文官集团,(其实还有清朝),是一个“缺乏技术手段,依靠道德力量维系”的文官小集团。是非常有深刻的历史眼光。能够令笔者尊敬的历史学者不多,黄仁宇先生,是不多中的佼佼者。象阎崇年、毛佩琦、金庸,还有新起的历史戏说编剧当年明月石先生,这些对历史不求其解的文学家,难以具备黄仁宇这样的历史洞察力。以金庸为例,将明朝皇帝视为远较清帝昏庸,是不够客观的。事实上,明朝中后期的皇帝,重用宦官,包括天启重用魏忠贤,在文官集团笔下留下恶名,原因,正是为了向文官集团要权,要钱,要军队!参考《从政治角度看,明朝覆亡不可避免》。抹黑明朝诸帝的,并不是满清皇权,恰恰相反,是明朝的文官集团自已,所谓的明遗们。

那么清朝有什么区别呢?清朝最大的区别,在于皇帝拥有一个足以震慑汉族文官集团的满蒙军事集团;同时,清朝吸取明朝的教训,皇帝完全掌握军队。文官集团,仅仅在财政上,向满清皇权负责。这样,清皇权,也就不需要象明朝皇帝一样,一边假装“无为而治,偷懒不上朝”,或者“热爱木工”,“爱玩打仗”,一边用宦官向文官集团开刀。同时,管的事情多了,清帝系,也就较之明帝系,显得更加“勤政”。

如果没有看到明清皇权,与实行了党内民主的官僚文官集团之间的利益斗争,看明清历史,那是张眼一摸黑。会有很多“不可理解的昏庸”,——只怕,昏庸的不是古人;而是所谓的历史学家吧?就象到本博的那些肯定认得几个字的历史大师一样,谩骂笔者,那是振振有词,妙语连珠。他们呀,那是真的“懂历史”。

认清到这层,我们再来看看一些文人对晚明崇祯败亡的所谓“可怜”、气数,有道而亡,等等;就是可笑的代名词。崇祯事实上是一个不懂政治的弱智皇帝。他的哥哥,天启,比崇祯具有更高的政治才能。天启利用魏忠贤打击文官集团,培养出一个通过魏忠贤效忠于皇帝本人“阉党”,即,背叛了文官集团时代道德观的“叛徒”,实际上是强化了皇权。笔者没有证据,这个世界也永远没有进一步的证据,证明这种设想:英宗的亲征,武宗的“贪玩”,天启热爱做木匠的“昏庸”,万历“不上朝的懒惰”,实际上,是一种避免文官集团阶层团结起来清君侧“靖难”的政治手段。

崇祯皇帝没有听明白天启临终前的话“魏忠贤忠谨可靠”这句话的意思,不但杀了魏忠贤;而且在道德厌恶感的驱使下,对阉党(其实是效忠崇祯帝权胜于文官阶层的官)赶尽杀绝。从这一刻起,崇祯皇帝就已经落入了文官集团的摆布中不能自拨;————象崇祯这样赶尽一党扶植另一党的蠢皇帝,宋元明清900年历史里,也就只有这一个!崇祯不亡国,谁应该亡国?尽管崇祯14年,崇祯可能是幡然醒悟,收葬了魏忠贤的尸体,但是,已经崩溃的社会政治经济体系,难道还可以挽回吗?

崇祯成为亡国之君,他的蠢还不仅仅是不明兄长遗言,还表现在崇祯进一步对本可利用的文官集团主流,即东林党,苛刻处之;逼使袁毛内讧,又极冤惨杀袁崇焕,任用温体仁继续打击文官集团中任何可能处理危机的努力,……,我不知道崇祯之所节俭、不屈自杀有什么实用价值。看到崇祯的政治处置方式,总听到一句话,这个人不亡国,世间不会再有亡国之君!其实,根本不用看历史朝代,就算是今天各个国营企业、政府式的单位里,那个不是重复着同样的党派内斗的办公室政治?文革,不就是这样一种党内政治表象化吗?86-89的内斗,不是这样的表象化政治?毛氏泽东是一个,崇祯,又是一个!他们都只是普通性的好人,非要雄才大略、远大理想,做点出格的事证明自已的英明神武,……,好心才能办坏事!他们都为民族社会,带来了弥天大难!

现在,把皇权专制社会中的三种主要利益关系列出来,皇权利益,官僚文官集团利益,和社会平民阶层利益一起放起来看看其中的关系:为什么皇权必须利用文官集团的道德口水仗,左派右派的党争?为什么《黄宗羲定律》九百年里面一直保持高度有效?为什么《暴民政治总是瞎折腾》?为什么要建立国学儒教维护着三者之间的等级关系?为什么皇权政治无法消除文官集团行政效率的腐败?为什么宋朝必定败亡,明朝必定败亡,清朝必定丧权辱国?

想想,在这个体系中,有什么有任何因素保护民族社会中最基础的政治利益,——平民的政治经济利益?有么?如果也是没有的话。那么,今朝的命运,换因为国字儒教换了马列毛的绝对道德圣经,就会有丝毫的改变吗?为什么,不能还政于民,让平民拥有可靠的政治手段,保护自已的利益呢?为什么要如此抗拒普世价值观,留恋国家奴隶制的残羹剩饭?

本文“朝议,向自治基础之民主宪政改革”,承接前文:

关于明朝灭亡的历史讨认,还可以参考以下文章:
中国历史,走在道德内战的消亡路上》;
历史,不是道德素材库》;
历史,你的名字叫故事》;
何必粉明?明亡于清只是专制发展史上的小浪花》;
阎崇年、金庸力挺袁崇焕体现真正的爱国者本色》;
让时间发生序列证明民族英雄袁崇焕》;
明朝必亡!冤杀袁崇焕,也只是小事一桩》;
民主社会不需要有倾向性的“民族政策”》;
现代历史学观,和现代历史学家》;
亡于内需不振!今天仍是明朝吗?》;
凤凰卫视变成袁黑台,委实不智》;
从政治角度看,明朝覆亡不可避免
爱国,并不是做个廉价愤青喊打喊杀

辩证的人权经济学》之社区自治系列有以下文章:
民主的基础政治结构是自治和自理
民主之路,社区基层民主比“党内民主”重要得多
民主之路:不能一步到位全国直选
人性本私;民主不是治腐败的速效灵丹
社区自治让民众有共同的利益呼声
社区自治是对人权的基本保障
社区自治就是以社区组织为单位,由人民自主自已事务
自由结社,社区自治和迁移自由和“西方的”户籍制度
户籍制度的选择权,在该地居民,不在外来者
社区自治之户籍制度与民主人权的关系
社区自治同时保护城市和农村居民的根本利益!
户籍制度天天被反,真的应该废除吗?
户籍制度不是万恶之源,请不要反对户籍》

三纲五常儒家理教之国学精华的科学实用性观察

国学痴迷者,希望从四书五经中找到只字片语的成功真经;或者从《孙子兵法》中,找到一字半句克敌制胜神谕;从《胡雪岩传》中,找到成为成功商人的财富真经;从《毛选》中检索出永恒真理的只言片句;——但是,没有贵族传承的身份,四书五经儒教哲学是你的武器,还是您的枷锁?没有粮饷齐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孙子兵法》于你何用?有了这样的军队,不用孙子兵法就打不了仗?胡雪岩离开了左宗棠,他还可以是一个富商吗?盛宣怀离开了和李鸿章合伙寻租,还是成功商人吗?阁下以为钻研胡雪岩的只语片句就可以发财,谁做你的左总理,李总统,供你寻租?毛的话题更长,这里不说了;以后有他的篇子。

儒家国学之流的“传统文化”,喜欢把“西方”的科学视为“偏流末伎”。谁是偏流,谁是末支,谁离了谁不行?今天是中国人苦苦抗拒“西方科学”的侵蚀,还是西方社会听不见四书五经就活不下去?看看150年屈辱求存的历史,似乎还没有令一些人醒悟;还是,这些人早就醒悟了,已经放弃了“振兴华夏”的幻想,急于装出一副爱国相,骗了爱国愤青的贞操,做着“量中华物力结列国资本欢心”的买办?

儒家学说,所谓国学,或称传统文化,只是一个媒体炒作的概念。从比较广泛的认同看,主要就是指儒学,部分结合道家禅机的传统玄虚学说。这种东西搬上台面,最怕的就是“科学“、”认真”五个字!为了逃避科学“重复性,实证性,他证性”三要素要求,要么就是更改科学的定义;要么,就是给“认真”套上一顶新产的帽子,称被“西方科学洗了脑”。

这类神秘弄玄,仅供等级制度上位者压倒下方民众的语言工具是科学吗?按照科学三要素要求,当然不是;但是,他们有没有用呢?看看他们苍白的辩护,已经要给对方带上“西方科学的压迫”了;妙就妙在加上“西方”,这样,大概可以欺骗一些民族主义白痴的感情。要不然,“国学”两千年来,完全服务于专制皇权政治之道德建设之本来面目,就会大白于天下。国学之“学”字,与神学之“学”,是同一个字;与科学之“学”,是两回事;————水火不容!国学改称为国教,儒教,或更能反映其本来面目

现在再看看,茅于轼先生“为穷人做事,为富人说话”,难道有错吗?谩骂茅于轼先生的人,真的是穷人吗?还是,只是穷官?穷官不敢向富官张嘴,就向富民乱咬,这就是茅于轼先生被骂的原因吧?所以笔者说,《极左是中国最危险的敌人》。

官民之间,以严格的“以民告官,先自有罪;100大板,流配三千里”的道德皇律加以强化。官场内,何尝不是官字两个口,官高一级如同君臣父母?如此高压的等级制度,如果没有泄压阀,社会不可能 维持安定。在中国,这种泄压阀,古时称为科举,今天称为高考!它类似于罗马奴隶和角斗士,乖巧令奴隶主中意的,或者在角斗场胜出的,抽签获得自由;少数甚至一跃而为新贵族;效果,有异曲同工之妙。简单说,科举和高考,相当于要花费重大的生命代价,有抽签形式提取幸运儿进入贵族阶层的手段。

在管理人科动物的系统工程里,这是让人科动物愿意承受奴隶身份,留有一丝未来希望稳定动物们心理的重要手段。“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正是人科动物们,啃四书五经国学,无非希望多少拥有做人的权力的那一分追求。可笑,一些人还向他们推荐什么西方技术,英语德语,试问,连人都还不算,试问“物理化学格致”,能够让学子摆脱“以民告官,先自有罪;100大板,流配三千里”的奴隶身份吗?同样可笑的是,作为科举本质的高考,更多的人是争论“科举中要平等”,而没有关注,“科举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平等!《教育"产业化",考公务员,大学生失业》一文中,表达了这方面的观点。笔者还将在“民主新政之教改”里,进一步阐述,什么样的市场化,结合义务教育,是符合经济学基本要求的,具有社会公平性的教育产业化。

本文“朝议,向自治基础之民主宪政改革”,承接前文:

辩证的人权经济学》之社区自治系列有以下文章:
民主的基础政治结构是自治和自理
民主之路,社区基层民主比“党内民主”重要得多
民主之路:不能一步到位全国直选
人性本私;民主不是治腐败的速效灵丹
社区自治让民众有共同的利益呼声
社区自治是对人权的基本保障
社区自治就是以社区组织为单位,由人民自主自已事务
自由结社,社区自治和迁移自由和“西方的”户籍制度
户籍制度的选择权,在该地居民,不在外来者
社区自治之户籍制度与民主人权的关系
社区自治同时保护城市和农村居民的根本利益!
户籍制度天天被反,真的应该废除吗?
户籍制度不是万恶之源,请不要反对户籍制度本身


2009年3月19日星期四

黄仁宇的失误:宋明清帝国不是因为缺乏技术手段

纵观宋明清历史,专治皇朝富国强兵,如果不是只能集中到中央层面,搞个北洋舰队,福建新政;就是单纯停留在口号上,起着“虚形于外,实侵于内”,维护军事政治贵族社会地位的工具。这一点,甚至可以从今天集中性维持的国有垄断系统(只是维持,不是经营),或庞大而不可为民所用的外汇储备上看出来。剥削民众强制低价出口补贴美国穷人,赚下的美元就支援美国政府向国民提供高福利;在国内,就通过增发人民币,无本生财地持有美元债权。表面上是说“外汇要集中才能发挥战略作用”。但是什么是战略作用?难道就是几千亿几千亿地亏损在两房债券、美国的金融资产上?

皇权专治既不能放手社会民间发展现代工商经营和技术;同时,皇权主导的“现代化新制”,又总是失败,成了东施效颦的可笑闹剧。原因在于皇权专治结合官僚政治的重大缺点,就是无法精确行政。即黄仁宇的评语“缺乏技术手段”。不过,黄仁宇先生以为那是时代的限制,以为是明朝时代技术手段发展水平的限制,却是完全错误的。事实上,只要是皇权专治政治,就一定无法使用技术手段,那怕是在21世纪。

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小管删文章删贴子吧;可以说是把整个社会上网的人士都得罪光了。但是,这是舆论管理层的本意吗?相信不是!舆论管理层,充其量是指示“把有争议性”的文章禁了;以免麻烦。但是涉及范围这么广,无法一天一份红头文件。只能是层层施压,到了具体执行的网监公务员,就成了责任到位,谁专管的几个网站出了问题谁滚蛋。手中有点权,屁股放了块烙铁的网监怎么办?“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手中的权向新浪这类大小网站的网管施压,屁股上的烙铁加倍烧起来放在新浪网管的座位上。

想想看,如果我们是新浪网控,会怎么办?删错一个好的文章,人家有怨气也只是找机会冲三个呆表放炮;自已放过可疑对象,可就为解决大学生失业问题,现实性地作出了自我牺牲的贡献!人性本私!结果就是删文章贴子必定是粗糙的。放在明朝还是今朝,完全没有区别。

所以,专治皇权社会就算有技术能力,也是不能用的。只能责任到人,尽力树立一个建筑在等级观念上的绝对的道德观,用道德在精神上去管理。之所以要依靠等级制度,是因为道德这东西是一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思想玩意,如果不是以等级制度“官字两个口,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是删贴这样的小事,也是没完没了。多没效率。

为了删贴有效率,一级级往下压,“宁可删错,不可放过”,学子文章除了学清朝汉族文人那样“风花雪月”,也没有那种话是安全的。瞧,连笔者说一句“凯恩斯主义是错的”,也给删了,只怕上党代表自已看了,不知道这一“删”是什么意思。自然,为了司法有效率,也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一个坏人”,聂小哥树斌也就成了刀下之鬼,——如果放在清朝,只怕有人会怀疑是不是宰了白鹅。而为了经济技术管理有效率,密密麻麻的审批部门是宁可禁错不可放过。有经验的朋友如果试过产品投放的话,不知对那几十个没完没了的申报“许可证”有何感想,————可以说,如果你不是花血本打通了上层关系,就回家呆着吧。

说来也好笑,站在权力核心看,笔者这样的经济政治立场,充其量是“30-50年内慢慢动摇专治者的政治根基”,而一旦专治者接受笔者的类似观点,其社会统治基础便会成十倍百倍地扩大、巩固。事实上真正畏惧本博理论体系的,是乌有之乡的极左们。张宏良等人,分明就是直接用文革一套颠覆现政权,用塔利班术文革式的毛教极左取而代之为最高奴隶主。到时,连今天的当权者也无谯类!张宏良不但是要把当权者连根拨起,还要从精神到肉体彻底消灭!但是可笑的是,张宏良可以畅通无阻,笔者这里就常常感受到亲切的关怀。

为什么呢?合理的解释只有两种。一种是专治文化无法施行细致的技术管理,于是“无过就是有功”,“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另一种解释是,中国根本上仍然是一个极左的社会;只不过在“极极之左”的毛教原教旨主义看来,才是“右”了。真实的答案,很可能是BOTH!贴子是小事。但是,社会科学技术进步,其实就是一份份由想的贴子变成实干的贴子,同样被如此这般地“宁可禁错不可放过”,不过有功但求无过的维护着安定团结。宋明清三朝之最终败亡,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这是皇权专治的官僚社会的必然命运,那里会因为四书五经换成了马教毛教,就会有所改变?

说句难听的,皇朝天命,那个皇朝不是开国时意气风发,自以为代表了上天的选择?永恒先进性的说法,老套得掉了牙。挽救不了皇朝衰败的命运。如果不和基层人民利益一致,以社会自治代议的方式扩大皇朝的统治基础,(意味着约法立宪),皇朝的命运之悲惨,与其手段的高压程度成正比。因此,皇权政治之缺乏技术能力,不得不依靠道德治国;并不是时代的限制,而是,那本身就是皇朝政治的选择,是等级官僚制度的维系的必须品。

换句话说,不是因为宋明清帝国皇朝,因为“缺乏技术手段”,只能选择道德治国;而是,因为选择了道德治国,从而必然“缺乏技术手段”。其实,“道德治国”,对于专治统制者来说,也是一种技术手段。宋明清帝国选择了“文科的”道德治国技术,也就必然放弃了“理工科”的工商技术社会。

本文“朝议,向自治基础之民主宪政改革”,承接前文:
信仰,个人世界观的基础断言;不是绝对的道德标准
社会利益争论摆脱绝对的道德标准
明朝文官集团内部党争是真正的民主吗?
西方民主与东方专制,人性有私与无私之分歧
人性本私!老百姓能否问两会“我的利益在那里”?
欣赏两会代表们的之无私代议
宋明清在国学儒教绝对道德观维系下的必然败亡

关于明朝灭亡的历史讨认,还可以参考以下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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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崇年、金庸力挺袁崇焕体现真正的爱国者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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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于内需不振!今天仍是明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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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政治角度看,明朝覆亡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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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证的人权经济学》之社区自治系列有以下文章:
民主的基础政治结构是自治和自理
民主之路,社区基层民主比“党内民主”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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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结社,社区自治和迁移自由和“西方的”户籍制度
户籍制度的选择权,在该地居民,不在外来者
社区自治之户籍制度与民主人权的关系
社区自治同时保护城市和农村居民的根本利益!
户籍制度天天被反,真的应该废除吗?
户籍制度不是万恶之源,请不要反对户籍》

2009年3月18日星期三

宋明清皇权官僚等级制度对民营工商技术积极因素抵制本能

前文《皇权政治的文官集团之等级制度和腐败的关系》与《明朝道德治国不是因为缺乏技术手段》,已经说明了,为什么宋明清三个很成功的专治皇朝,当他们真正成功地富国强兵后,其军事国力总是脆弱得可笑。有其制度演变的必然性。这是一种“劣币驱逐良币”的制度。原因在于,这些成功的专治帝国,所成功的是专治本身。对比早一千年的城头变换大王旗的先是豪族,后是军阀朝代的变迁,谁能说,从专治权力的角度看,宋明清不是非常成功的帝国皇朝?

这些皇朝本质上是“牺牲国家民族的利益”,维持“专治单项业务”的成功。换言之,整个帝国维系,取决于八个字的国策“虚形于外,实侵于内”!目的是“强干弱支”。所谓的外敌外患,无论是真的假的,最终只会强化国内专治服务。这类皇朝的特点就是“强硬”,特别是宋明两个朝代。前者撕毁了一切和平协议,直到自已灭亡;后者拒绝一切和平协议,同样直到灭亡。也正是认识帝国“示形于外,实侵于内”政治本质。

宋明两朝,他们是傻的吗?其实,正如一些朋友一旦被人质疑社会地位就暴跳三尺,宋明两朝当权之皇权,还有文官集团,他们执法的道德合法性,就在于“有外敌示形于外”。用曹刿的话来说,“肉食者谋之”;(从前只有贵族有能力吃肉);所以今天应该是,“吃人者谋之”。笔者对于极左愤青“赞赏毛主席饿死国民发展军事”,“神七神棍飞上天”是一点不感兴趣。原因,是对“实侵于我”,很不感兴趣。

皇权专治依赖的官僚系统,具有巨大的效能损耗。这种损耗会达到这样的程度,就是几乎完全排斥来自于民间的技术性进步。道理很简单,专治皇权到文官集团,维持政治稳定的最核心政策,就是保持社会的等级制度有效性。注意一下,中外专治社会的传统文化,几乎清一色是为了维持等级制度。那么,民间社会出现的工商业萌芽,或者出现的技术进步,就会对原有的等级制度构成根本性的冲击。因此,专治社会的一个特点,就是压制,甚至禁止社会出现任何工商业技术性进步。黄仁宇称之是“明朝罕见的政策”,其实,同样的政策也出现在清朝,和西班牙。

这种牺牲社会进步,维系官僚经济等级的制度,会导致非常具有专治优越性的社会生产现象。象,决定科学发明的不是科学家,而是代表了最先进科学的官僚,通常,学八股民(国学)或者马列哲学的神棍。决定工业技术设计的不是工程师,是代表了最先进生产力的官僚,通常,学党史出身;决定经济要素管理的不是经济学家、会计、统计专家,而是代表了最先生脸皮的官僚,通常,他们学的是政治经济学;决定战争指挥的不是职业军人,是进修三国演义的诗人、天才的军事家;决人口政策的不是社会人力资源经济学家,而是两个刚刚从党校学完政治经济学毕业的研究生,花了两个月时间泡制的“计划生育”国策;……,凡此种种。这样的社会,要做到战无不胜,真是易如反掌;厚着脸皮开动最具先进性的舆论管理工具,吹!就行!

今天朝野文人朋党争论之“明朝引进技术更开放”,“清朝洋务运动很开放”等等,都只是伪命题。
事实上,宋明清这三个依靠文官集团辅助专治集权的朝代,其稳定性要求是“一切利于等级制度维系的都支持”,“一切不利于等级制度的都反对”。这种政治制度性的道德观,超出了“先进与落后”的范筹,是维系皇朝专治政治的必然选择。这种观念最早出现,并非始于宋,而是儒家孔圣人主政鲁时矮季叔孟三家孙氏城墙时,就已经系统成文。只不过到了宋明清,这种“牺牲国家整体利益”,维持中央突出地位的思想,才成为国策。孔子时代的鲁国,当时的情况,私下认为与今天中国有点相似。代表地方利益的少正卯,初看有点象温家小宝的形象。那么鲁国的命运,是不是和宋朝、明朝,清朝,也有一点相似呢?今天呢?

宋明清以及后清四朝,还有已经灭亡的沙俄苏俄,其共同的特点,都是为了维系等级性制度,压制地方工商性技术积极因素的出现,(今天即民营经济成分)。如果以为这几个朝代不喜欢“新技术,新生事物”,那是不对的。事实上,他们很喜欢!只不过,他们强调,新生事物必须由官府权力首先采用,强化了等级优势后,再让审批给民间基层采用。就象孔圣人审批三家边关城市的城墙,和,商务部审批汇源并购,或者,信产部审批3G,以至那种防火墙可以在市场上销售……,关键词:审批。

让我们来想想看,面对商务部,(或其他的什么部),代替了独立司法后的高效率。下一次汇源二世,或者是可口可乐三世,要再次商量并购或者购买什么事的;又或者准备开发什么市场,发展什么产品,他们是会“先关起门来工作,做出成果”呢,还是,要先把“高效率的政府司法环节打通呢”?呵呵,积极意义是,连政府公费吃喝的钱也可以省了一部分,由商家负担了。既然实际工作已经不重要了,那么,是不是干脆就把项目重点,变成了针对“高效司法的政府部门”的攻关呢?人性使然,如果不是制度所逼,天底下那会有那么多的贪官奸商呢?

本文观点,可参考以下文章:

本文“朝议,向自治基础之民主宪政改革”,承接前文:
信仰,个人世界观的基础断言;不是绝对的道德标准
社会利益争论摆脱绝对的道德标准
明朝文官集团内部党争是真正的民主吗?
西方民主与东方专制,人性有私与无私之分歧
人性本私!老百姓能否问两会“我的利益在那里”?
欣赏两会代表们的之无私代议 宋明清在国学儒教绝对道德观维系下的必然败亡

关于明朝灭亡的历史讨认,还可以参考以下文章:
中国历史,走在道德内战的消亡路上》;
历史,不是道德素材库》;
历史,你的名字叫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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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崇年、金庸力挺袁崇焕体现真正的爱国者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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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历史学观,和现代历史学家》;
亡于内需不振!今天仍是明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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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籍制度天天被反,真的应该废除吗?
户籍制度不是万恶之源,请不要反对户籍》

赞美汇源案中反垄断法执行的高效率

笔者在《神圣垄断法》一文中,根据中国“反垄断法”的因素流程,表达了这样的担心:国有经济的行政垄断,才是真正导致中国式垄断的原因。行政垄断不能写进反垄断法,那反的是什么?不就是能够威胁到国有经济的民营新生事物吗?反垄断法所强化的,其实就是经济领域的“黄宗羲定律”。看来,每一个被送上祭坛的,很可能就是朱新礼的汇源。

在汇源收购事件中,笔者还看到了,除两会廷议的党内民主外,另一种高效率的行政流程:网民代替民意,归于国有舆论管理层的公务员们对口管理;五角六毛地,在网络上炒作代表了全体公众的民意后,政府权力部门就“顺应民意”,无论是好事坏事,都可以做过十足!有时侯,这种网络民意支持率高到如此程度,象博友提供的中方对美国人权状况的内部分析报告,其显性网民支持率高达1%,其余99%,给管理起来了。说到这份内部的报告,中国文化很具有阿Q式的革命精神,会把自家床底的怨气,称为对美国的反击。

请已经激动的左愤们先喝一杯茶,放松放松;笔者可没说谁的人权好,谁的不好!笔者是说,美国的所谓中国人权报告,是国会出的,注意,是国会出的;美国是一个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严禁政府胡作非为、官官相卫,(竟然这么坏!),政府要对国会负责。国会出这份报告,是给政府的一个备忘录,非强制性的备忘录。言下之意,“在我们眼里这些个国家是这种玩意,政府和他们做生意,要在我们这过关,留点神吧”。类似于今天公司老板在新员工入职前的训话。人家的内部事务,笔者愚钝,实在不知道那份中国政府出的“美国人权报告”用意何在?注意,是中国政府出的;中政府Vs美国会,即“中国员工Vs合作公司美国老板”,想吵架。

言归正题。如果商务部能够根据经过管理后的“网民”的民族主义留贴,就可以裁定“可口可乐并购汇源”是违法的话,那么,事实上,用同样的办法,再发动十场文革,打倒十万个刘少奇,另外宰掉两亿多余的中国人,绰绰有余。同胞们,你们没有这种担心吗?

最后,《反垄断法》即使本质上是《国企神圣垄断法》,按我的理解,怎么说,也是“法”,是用之于“司”的法。而这个司之责,居然是“商务部垄断局”,即,一个政府部门可以对条文任意解释地“司法”。天呐,这还是法吗?难怪,吴阁部声称“中国绝不搞资产阶级的三权分立”,试问中国历史上那位内阁大学士,会喜欢让人监督自已的工作的?萨达姆这样的大侠,多少还敬畏一点阿拉伯兄弟,和安拉的眼睛;查韦斯天天祈祷,他多少相信上帝在盯着自已。中国诸阁老,大体上都和笔者一样,让马列洗过脑的,别的作用可能相反,但是“无神教”怕是共同的特征。想问,诸位阁老,世间还有他们做坏事时,会害怕的东西吗?

笔者不想深入讨论汇源案的细节问题,dont be too details too early!笔者有一种感觉,商务部神圣垄断司裁判汇源的几句感性理由,放在任何案例上,只要改几个字,基本都适用!这是很高的司法效率。绝对比美国欧洲裁定微软违反反垄断法十年八载庭外和解,那是绝对的高效率。也是极左爱国愤青所寄望的,中国能够最终超越美国的社会制度优越性。这种高效率是不可置疑的,以致于,一些重大案件,嫌疑人在曾经犯罪前,就已经被抓捕、口供、证据确凿、复审、判死刑、枪决、火化、骨灰交给家属;一条龙服务,被特快专递还快。中间惯例性的,器官可能已经被革命性摘取,移植到了商业性病人的身上了。收入,当然是神圣垄断的。一位知名的被服务者,叫聂名树斌。可能吧,这只是绝无仅有的个案,恰好被揭露,搞得众所周知。比概率论的角度出发,纯属个案可能性绝对有,并且超过万分一!所以呀,这种事情被忘却得特别快。聂兄弟树斌,在另一个世界,大概已经19岁了吧?

汇源垄断案,是不是有着同样的高效率啊?以马列先知的名义,赞美它吧!赞美诗词,载于以下几篇文章:

笔者是一个不想从政的懒人,对于汇源案,不想象各位怀有远大政治理想的专家们一样深入浅出。仅仅是从商人的角度看,从可口可乐股票得知并购案被否定后,欢天喜地地拉涨停看,商务部很可能只是帮助可口可乐毁了一张错签的、价格过高的、前景不明的合同。唯一吃了大亏的是想象好人的猪爸爸朱新礼先生。本来嘛,中国的企业赚钱是次要的,骗银行占贷才是经营之道。猪爸爸良心发现想做正事,这不,企业不能卖;环境不能好,只能变着法子超级骗银行占贷。

要不,等于是买通了府的竞争对手,打掉了出高价的买家,要贱买他手上的汇源。甚至干脆就是准备跑向共产主义的短跑明星,准备低价国有化,减少国有资产买汇源的支出?反正这类故事,在今朝革命京剧舞台里的旧社会,时时上演,通常会是一个受害者的美丽女儿当花旦开的场。不知朱先生是不是有一位女儿呀?为什么茅于轼先生一边为穷人做事,一边,要为富人说话?无它,中国富人如果是坏的,那都是给逼的,养了一个做花旦的女儿,等着哭丧着脸唱戏喊冤呢!


今天股市:调整没完,补仓太快
等了两天等来一个跳水,跳了一半。两只石化股的护盘,足以看出基金是下了血本做这波行情。银行股相对走弱,可以认为护盘动力仍然没有用完。那么,下周初,还可以再牛皮一段时间。基金的选股仍然比较僵化。实际上,他们如果分散少量资金到其他板块,特别是小盘股板块里,就算是战术性的买一点点股票,保持热点。那么,当他们主要的资金进入大盘股时,也不至于导致全局走软。等于套牢了他们自已。

今天建仓了东方雨虹;减仓了诺普信,拓日新能;补仓多只股票。主要是流动性较好的中盘股品种,以及小盘股中的医药品种。
渝三峡 7%
一致药业 7%
伊利股份 6%
利尔化学 5%
三全食品 5%
恩华药业 5%
上海莱士 5%
美邦服饰 4%
东力传动 4%
水晶光电 4%
科大迅飞 4%
新华都 4%
怡亚通 4%
卫士通 4%
川润股份 4%
天宝股份 3%
金风科技 3%
诺普信 3%
独一味 3%
拓日新能 3%
歌尔声学 2%
武汉凡谷 2%
华东数控 1%
西仪股份 1%
东方雨虹 1%
天威视迅 0.5%
北化股份 0.5%
资金 4%

今天我们的买卖很有瑕疵。有可能是已经被一些资金针对性地反操作了。上午的买点设得太高了,不少股票轻易触发。资金仓位消耗太快。股票小幅波动,没有什么获利减仓的空间。全天亏损虽然不足1%,但是资金仓位损失了11%,增加到了96%。这是比较危险的。希望下周判断正确,还有牛皮减仓的机会。不然以4%的仓位,很难应付权重股补跌的消耗。

皇权政治的文官集团之等级制度和腐败的关系

前文《道德治国国学之中庸之道指导的社会经济政治》,简而言之一句话,就是人治之“和稀泥”。这类“很会做人”的高手,相信所有参加了工作的成年人,一定碰到过。事实上,崇拜“一语秘笈”的国学传统文化,恰恰就是两千年来为专制政治服务的“人治”临场应变技巧;集阴谋厚黑之大成,为内斗内耗而准备。这些所谓的国学,有半点组织学在内吗?有半点管理学在内吗?有半点经济学在内吗?有半点统计学在内吗,……,全都没有!这还只是“文科”的技术内容,至于说理工技术类的,更是一点没有。————中国传统文化的国学大师们,就是凭着这些厚黑技巧,走向满清军事机器的屠刀,走向英国远征军的炮口,走向日本侵略军的枪口,…………,大师们,大获全胜,今天还午剩下几个老不死的;在向新一代介绍那150年中体西用里,战用不胜的历史功绩。对了,还应该加上明朝战胜满清,迫使满清屈膝入主中原的那段历史。

皇权专制,完败于拥有现代技术手段的民主宪政;概无例外。是因为民主宪政催生了技术手段(现代科学),还是技术手段,“中体西用”,恰恰上万件发明落在民主宪政的社会?事实上,皇权专制的社会,在历史上,也经常性地败于地方威权采邑的政治体,象,明败于后金。原因,正是由于皇权专制政治体系,是一个缺乏负反馈制衡机制的社会系统。皇帝不能直接管理万物,不得不依赖受人性之私影响的官僚系统,也就必然会产生效率性的损耗。这种损耗,称为腐败。正如无阻尼系统不可能存在一样,“无腐败官僚体系”也不可能存在。

专制皇权反腐败,那是皮之不存,毛之安附?要真正反腐败,就不能把政治基础放在由上而下的官僚集团上,而是,依靠将政治基础落实到全体国民身上。这就是所谓的民主宪政!基于社区自治,逐级选举授权代议的民主宪政。有人会说,“民主社会的官僚系统”就没有腐败了吗?这些人不明白一个道理:官僚系统是从上而下专制社会的工具。民主社会是从下而上授权的政府服务型社会。有时侯,象印度社会常见的,由于不同阶层的民众没有达成共识,或部分机制不合理者,服务效率不高,是存在的事实。但是,它并非是“行政效率阻尼”的腐败,而是缺乏行政的迟钝。因为,民主社会不需要官僚系统。

其实,以社区自治为基础的民主社会,其公共服务体系,也同样存在着效率性的损耗。这是必然的现象。腐败是高度的“行政效率损耗”,因此,“效率性的损耗”,以某种角度来看,也确实可以视同于腐败。民主社会的服务性政府、政治透明性、民众对自身选任的官吏的监督贴身而密切,都只能“减少腐败”,令到效率性的损耗可以降到只有“存在性的意义”,但终归还是有的。

民主社会反腐败,即减少行政阻尼的效率性损耗的办法,除了前述的“服务性政府、政治透明性、民众对自身选任的官吏的监督贴身而密切”外,还有进一步的“容过”条件,就是,政府小!小的政府就算存在着“腐败”,对于社会的伤害也相对地更小。因此,社区自治为基础的民主社会,强调“私有制,民情自理”,其潜台词,不是“私人管理一定胜于政府”,而是,“私财亏损后果自负”。私人管理私财,效益差了,亏损了,破产了,是自己打碎牙齿和血吞;至少不能象后清一样强制全体百姓为代表们的亏损埋单。这才叫“所有人没有缺位”,也是“国有资产,国有企业”根本没有存在价值的原因。

腐败,即行政系统的效率损耗,在专制社会里,由于权力的高度集中,同时也就造成了效率损耗的高度集中。同时,由于专制权力可以在大规模的社会死亡发生前,任意把效率损耗造成的亏损,转嫁到社会底层幸福的动物们身上。因此,专制受益者,关心着美国人民的冷暖,多于关心自已效率损耗造成的亏损。

所以,官僚集团是专制社会能够生存的必要工具。毛企图采用暴民运动冲击官僚集团,维护专制皇权,与此同时,敌视基层民主选举的民主宪政,即张宪良之辈咬牙切齿跟随着毛的余音诅咒的,所谓的“西方人专用的人权民主”。这一要,只能说明毛这个人,根本不懂政治。而等级制度,又是官僚集团得以存在的先决条件;腐败,只不过是维持等级制度的必要工具,即,排斥任何危及等级制度的他方因素出现;而不惜负出社会效益的代价。可见,皇权专制社会的本身,依靠腐败生存。希望皇权专制的社会能够“反腐败”,共可得乎?

本文“朝议,向自治基础之民主宪政改革”,承接前文:

辩证的人权经济学》之社区自治系列有以下文章:
民主的基础政治结构是自治和自理
民主之路,社区基层民主比“党内民主”重要得多
民主之路:不能一步到位全国直选
人性本私;民主不是治腐败的速效灵丹
社区自治让民众有共同的利益呼声
社区自治是对人权的基本保障
社区自治就是以社区组织为单位,由人民自主自已事务
自由结社,社区自治和迁移自由和“西方的”户籍制度
户籍制度的选择权,在该地居民,不在外来者
社区自治之户籍制度与民主人权的关系
社区自治同时保护城市和农村居民的根本利益!
户籍制度天天被反,真的应该废除吗?
户籍制度不是万恶之源,请不要反对户籍制度本身

2009年3月17日星期二

残酷剥削地方利益的非世袭性的包税人采邑

在花费重大篇幅分析了皇权专治结合官僚等级制度,即君权监督下的官僚集团的党内民主、君权监督下的反腐倡廉之不成功的必然性后;以及这种制度对社会文化,对现代工商业萌芽的抑制作用;即解释了近代中国落后于西方社会的历史已经存在内在合理性后。我们继续“朝议,向自治基础之民主宪政改革”系列主题。

宋明清等近代皇朝,笔者将其归属为官僚制度。这种制度由于党内(官僚)民主等同于利益声明仅在党内官僚阶层中有效;因此《黄宗羲定律》作用不可克制。笔者所总结的古今中外的统一、内容性的社会政治体制,即暴民政治,官僚制度,(同级别:非世袭包税人采邑),皇权专制,威权采邑,共和宪政。官僚政治就行政效率上看,排倒数第二位,仅胜于暴民政治。这里,非世袭性的包税人采邑,也可以归并在党内民主之中,视为一种特殊的“官僚政治”形式。其间没有本质性的差别。

非世袭性的包税人采邑,顾名思义,就是定期不定期地让不同的地方采邑领主,到当地做庄,除交纳固定税项于中央外,在规定的时期内,余项收益归包税人所有。这种制度,由于包税人领主不能“从长计议”,就算爱民一时,也无非为下一任做嫁衣裳。况且,“包税权”本身的得到,很可能也是成本高昂,————做生意是要还本的。这样,包税人就会在领主权任内,竭泽而渔,几乎就是人之本性。

宋明清的帝国时代,取缔了地方威权政治的“历史性进步”后,地方官员既不服从于地方民众的利益,也不用(也不能)长久考虑地方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明清及今朝,甚至为了避免地方威权形成,强调易地为官,即,禁止官员有向父老乡亲负责的机会。因此,官员一经自中央皇权取得地方阶段性权力后,首先要“还本”,自已投资于特权资格证的银子辛苦钱,全要在任内实缺统统捞回来。这样,在宋朝就听到了一句名言,叫“一家哭安如一路哭”。为何一家哭也?投资没有回报也!

在明朝,和清朝初期,皇权还非常配合地把地方官员的薪水限定在饿死,或者接近饿死的水平上,易地为官,这样,为官唯一的生存之道,就是“贪”了。却又把贪视为“道德”鞭挞的对象,其可得乎?还是根本上就是在制度上设计,让官僚阶层天生就是“欠了皇家”的?以此泯灭新进官僚残留的最后一点天良?

明朝就算冒出一个海瑞这样的模范,传说连毛上帝也受不了他的“道德治国,无私不贪”,有何助益?今天,类似宋明清三朝的“异地为官”,“阶级主政”的类包税人制度,仍然在马教加上国学的调料里发酵,异地为官禁止为地方乡亲打算,那是原装照用;包税人之竭泽而渔,有了新的代表先进性的名词:面子工程,政绩工程;同样的寅吃卯粮!

其实今天的地方土地财政,高房价;一方面既是地方税收留成太少的缘故,即,包税额度太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同样的要养一大帮子要喂饱饭,年年加薪,公费旅游,公车消费,公费吃喝,高档次办公的公务员,和垄断企事业单位的上等公民。所谓“收税”提供地方社会服务,说说罢了,养这帮人还养不及呢!至于地方经济是不是需要这一大帮子饲养成本高昂,还不能杀的“猪”(有博友留言这样说,感到有点妙),代表们没有问地方公众的意见。他们,问上级,问马克思去了。

如果以为“非世袭性的采邑包税人制度”,是中国特色,那可就大错特错。其实,那是包括拜占庭帝国,波斯帝国,奥斯曼帝国,还有印度各个大大小小的土邦、王国,帝国;一直到,莫卧儿王朝,主要的制度都是“非世袭性的采邑包税人制度”。特点就是历任官吏,对领地内的民生毫不关心,竭泽而渔。以至于,英帝国的商业性公司————东印度公司,无意间征服了印度后,对印度的管治,反而是印度有史以来社会行政成本最低,最清廉的历史时期。被“万恶的英国殖民者”征服期间,印度人民所遭受的剥削,平均起来只有“民族独立的帝国时期”的三分一以下,与此同时,用于公共道路、水利的支出,则增加了十倍以上!至少从印度民众生活水平的角度看,“万恶的英国殖民者”,对万善的专治帝国的征服,是《印度历史的进步》。

今天用于洗脑工程的国产“政治经济历史学”教程,将保护地方、个人团体的所谓行为,一律斥之为落后的“地方保护主义”,仿佛“人人无私,处处无利”,统统效忠专治皇党的豪华奢侈,才是进步。那么,请明示,“地方保护主义”,是保护非世袭性的包税人采邑官僚人领主的利益,还是,保护当地地方民众的利益?难道,当地地方民众的利益,不应该得以保护吗?如果应该保护,那么,方法是什么?

本文“朝议,向自治基础之民主宪政改革”,承接前文:
信仰,个人世界观的基础断言;不是绝对的道德标准
社会利益争论摆脱绝对的道德标准
明朝文官集团内部党争是真正的民主吗?
西方民主与东方专制,人性有私与无私之分歧
人性本私!老百姓能否问两会“我的利益在那里”?
欣赏两会代表们的之无私代议

国学儒教精华之等级制度的政治意义

如果仅仅从道德意义上看中国两千年的皇朝逐步完善专制的历史,可以仅仅加一句“旧社会是万恶的”,就交试卷下课。但是,如果从人类社会的进化史看,存在就是 合理。父死子继家天下,立长不立贤的皇权继位规则,以及儒家理教强调法治不如人治,皇权独运保证国家稳定的东方政治阴谋学,即,中国的“政治经济学”,能 够令中国皇权社会维持两千年以上不见终局,自有其合理之处。

但是,站在皇权最高权力者的角度,即使看到社会积弊如山,大多数时侯,也是无可奈何,——-可别以为皇帝反腐败就是神仙。皇权“改革”,偶而对了老百姓 的利益,官僚会给你喝倒彩,例如老百姓已经熟悉的雍正朝;(二月河的《雍正皇朝》有拨高处,但基本上是真实的历史);如果对了官僚的利益呢,老百姓给你闹革命,象乾隆朝、嘉庆朝;或者张居正的“改革”。

很多人拜毛,梦想拥有历代皇帝的权柄后,一展鸿图。其实,那是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机会做皇帝;如果你们了解多点历史,就会发现,历史上的暴君昏君,一点不是天生的暴,天生的昏,他们本质上是普通性的好人,只不过,“雄才大略”,想做些什么出格的事证明自已的合法性超人本质而已。就以反腐败来说,历代那个皇代不想反腐败?反腐败对他有什么坏处?那个成功了?顶多象冠军汉文帝,也就自已少花点钱,就已经是仁君了。

如果碰上那个无能小子,对官僚百姓利益都不利,就丢命破家;在史书眼里,不是暴君,就是极可怜的人。就象尼古拉二世,隋炀帝,或者崇祯朝! 因此,维持皇权专制,是高成本、高风险的投资行为;从“可持续发展”的角 度看,对于皇权家族来说,并不是长久可恃的利益。历史上对此最清醒的是魏文帝曹丕同志,“世间没有不亡之国”。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那么,为什么不把百姓利益的选择权,交给百姓自已,而不是由皇颁代表,代表了百姓胡说八道呢?这就是英国 走向立宪的原因,————与其让贵族以上党的名义发言,不如,让百姓选出自已的代表,就百姓的利益发言。于是,英国远征军,轻轻松松,到中国旅游,旅游记 录称为“鸦片战争”。

正因为皇权专制的政治,本身依赖于官僚系统提供的“从上而下的”政通下达,以及象吴高干邦国所称,自上而下地“了解了民情”。因此,皇权专制的政治体系,无法依靠自省、内省、法治去除腐败,唯一的办法就是道德治国。意思是,“咱最高代表拿你们小代表们没办法了,贪就贪吧,别太过分”。“过分”者,各人自已把握。其实,吴高干邦国的秘书语文不好,至上而下地“了解了民情”,这句话换个角度,叫一手遮天。

“自上而下”的等级关系,成了皇权专制政治的生命线。在儒家思想里,称为“守礼”;再通俗点说,就是“各守本分”,以换取统治者“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一丝悯怀。这与印度从梵天中引申出的种姓传统,有异曲同工之妙。今天,这种道德观,通过“有吃的就是人权”,用马列毛主义的直白,对西方人权概念的曲解,再次强调社会的自上而下的等级特权。

“自上而下”的等级关系是如此重要,以至于在明清两代,已经演化成了社会的基本道德观。最典型不过的,就是把“民”与“官”的二元体制完全道德化,把有功名的“官之阶层”,完全特权化,贵族化。代表性的明清律中,“以民告官,先自有罪;100大板,流配三千里”。已经把官的罪原无化,而把民之过,原罪化。

可笑,为了掩饰这种官民极度不平等的奴隶制关系,特权阶层却发明了另一个托词,“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把官民二元的奴隶制矛盾,向“贫富”二元,“城乡”二元的表象上引导。读《胡雪岩传》,读者最大的心得,可能就是胡雪岩的名言,“官无商不富,商无官不稳”。在官民极不平等的国家奴隶制社会里,官是唯一可以稳定致富、保富的阶层。民脱离了官权的庇护,“富”,只是一种偶然。而这种偶然,通过官层贵族的仇富引导,消灭的,恰恰是“无官之庇护”的平民之富。那么,留给平民的是什么呢?只能是绝望的世袭的贫困!

本文“朝议,向自治基础之民主宪政改革”,承接前文:

辩证的人权经济学》之社区自治系列有以下文章:
民主的基础政治结构是自治和自理
民主之路,社区基层民主比“党内民主”重要得多
民主之路:不能一步到位全国直选
人性本私;民主不是治腐败的速效灵丹
社区自治让民众有共同的利益呼声
社区自治是对人权的基本保障
社区自治就是以社区组织为单位,由人民自主自已事务
自由结社,社区自治和迁移自由和“西方的”户籍制度
户籍制度的选择权,在该地居民,不在外来者
社区自治之户籍制度与民主人权的关系
社区自治同时保护城市和农村居民的根本利益!
户籍制度天天被反,真的应该废除吗?
户籍制度不是万恶之源,请不要反对户籍制度本身

ps:有博友问如何解决“正确反映民意”;笔者希望他的阅读能力能够看明白上面系列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