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官方扩音机里最热门的口号是,“做大做强”;那可一直是当官的远大理想。只能是当官的,因为,只有不需要顾及成本的社会特权,才热衷做大,并硬称为“做强”。对于自负营亏,不能向社会转嫁损失的企业家,或者服务性政府,喜欢做小做强。“大”,对他们来说,意味着成本的负担。小,意味着更高的效益,更高的利润率,和更大的适应性。但是,对于有中国特色的官商企业家,和中俄专治文化特产的官僚来说,“做大做强”,是他们的口头禅。这些官僚,那是恨不得普天下之财为彼财;大不厌大,只因,“大者”,就是他们的权的大,就是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大”,《官僚政腐的成本根本没有意义》。在这样的社会里,“做大做强”,只不过是拥有利益声明特权(本应同属于全体国民),对《黄宗羲定律》侵害社会的利益特权的强求不已。
纵观人类历史,“大而弱”的帝国多的是,小而强的国家,同样是多的是,但是,大而强的国家,特别是能够长久维持大而强的国家,从古至今,似乎只有一个美国了!连罗马帝国,当它大到一定程度,维持帝国的代价,也超过了帝国庞大所能带来的“进步”效益。甚至于象汉唐宋明清帝国,大到一定程度以后,如果不是转向地方威权,就是变成《中央专治的官僚社会,在内敛中慢慢走向衰亡》。
有一位英国学者,总结出一个规律,就是“农业帝国的幅员不能超出600万平方公里”,并被广泛接受。其实,这是一条经验性的自证式的断言,即“无法进一步证明的经验规律”;——这种经验性规律一般性是不可靠的;——马列资本律,很大程度就是依赖这类19世纪收集起来的经验性规律。用精准的逻辑用语去形容,它是提示规律的迹象evidence,不是证明真理的证据proof。缺乏逻辑细胞的国学文人,一般缺乏这样精细的逻辑敏感性。
这条规律更应该以“意会”的形式去理解,而不能用于进一步的证明:“庞大的统一”,并不一定意味着社会生产效率的进步、人口的增加、生活水平的提高、社会安全程度的加强。而且,事实上,历史的结果是:恰恰相反。不少朋友经常困惑于“宋朝那么大那么富,为什么会打不过边疆少数民族国家”,“明朝那么大,为什么会打不过后金”……;这种问题,是不是已经假定有这样的断言“大的就是强的,专治统一,就是进步的?”,如果这条断言是错的呢?相反的呢?在《简析宋朝败亡的原因》中,笔者再次引用了在克劳塞维茨的发现,《中央集权的大国容易被外来力量征服》。这是长期被“大而统一即为强”的中国文化洗脑者所忽视世界范围的历史事实。
即使对比近代中国和日本崛起的难易程度,也可以发现,中国这样的大而中央集权的国家,面对外来挑战的应对适应能力,远远逊色于日本这样小而具备地方威权性质的民族社会。为什么呢?笔者认为是同样的原因;并将这一条规律,总结为“国际社会等效边际压力原理”。这条原理,涵盖了“600万平方公里帝国领土极限”,和克劳塞维茨的《中央集权的大国容易被外来力量征服》规律;很容易解释中国和日本这两个国家在面对世界挑战时的优劣表现。以为,为什么货币战争之类的反华阴谋论根本不存在,反而“反美反日的民族主义”本身,极有可能是国内既得利益政治力量安排的真正意义上的阴谋论:虚形示外,实侵于内!以及,为什么“藏富于民”的社会才有生命力,才能富国强兵;而“国富民穷”的社会,只能是为他国作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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